由昆明往滇藏山脉飞去,近一个小时,香飘四季的花城和四季如春的春城早被抛到不知什么地方。只见云海之上阳光明媚,当飞机潜入云里,机仓外立即变得灰蒙蒙,良久才可以看见地面,此刻的地面已是白皑皑一片,还闪烁着点点亮光。没等看清楚那样的一片白亮境地是如何与地平线镶嵌又如何消失,飞机已经穿越山峰徐徐地降落在迪庆机场。
抬头遥望,四周环绕着连绵起伏的山脉,每一个山峰的顶端都被雪覆盖着,巍然不动地矗立着,好不庄严好不神秘。“这无疑是世上最可爱的山峰,几乎就是一座美妙无比的金字塔”,我顿时发觉,詹姆斯·希尔顿所描述的虚幻之景,无处不在。
来迪庆前,我们被告知要注意高原反应,呼吸会加速,胸口会发闷,因为缺氧。还被告知不要剧烈地运动,要心平气和。然而,我们来到了这个世人瞩目和向往的地方,有很多的梦要在这里得到印证,心潮是按捺不住的。因为,这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这里是香格里拉!这是圣洁之地。一部《消失的地平线》,让无数的梦想和希冀,全寄托在了这个美丽而神秘的名字上——香格里拉!如果说世外桃源太远古我们无法得寻,那么这个被誉为奇异而梦幻般的地带、永恒宁静和平的象征的香格里拉,不正展现在了眼前吗!亲临其境,又有谁不为之砰然?
忽然迎面吹来一阵风,风是冷的,经由雪山吹来的风拂脸而去,虽然是冷的但极为清爽,风冷而干燥,除了冰凉的感觉,还透着清爽,清爽得让人舒心,仿佛被洗涤着。在迪庆,三月份了依然还是隆冬的世界。冷凝中的天空是湛蓝的,蓝得让人羡慕,使人恨不能把这儿的天空复制下来,再粘贴到我们生活着的那座繁杂城市的上空。
迪庆藏族自治州城区离机场不远,还没等来到住处,天开始下起雪来,同行的人不少一生没见过下雪,兴奋之情自然溢于言表。雪下得并不大,飘飞的细细的小雪花还没等大伙尽兴便停了。经过这场小雪,大伙的兴致被激发,无不期待着会有更多的体验,甚或能够掀开香格里拉的神秘面纱。
由于时间的限制,且烦务在身,我们只好放弃游览素有“高原明珠”之称的碧塔海而选择硕都湖。 第二天一大早,便驱车往二十余里外的硕都湖赶去。路并不好走,汽车底盘屡次被石头刮碰,司机痛心不已,一再提出放弃了事。乘司机蹲在地上那会儿,我下车跑上路旁的小山头去了,放眼远眺,周围环绕的依然是雪山,我无法感觉那高高的雪山有多远。去过柴达木盆地的人一定有这样的经历,公路一直往前方的山脚延伸,汽车以八九十公里时速往前开去,历经两三个小时,那山依然在前方,你无论如何也估测不到有多远。我拿相机当望远镜,看见远处几只悠闲地吃着草的小羊羔,还有看上去象随意泼墨而成散开着的马匹。展现眼前的宛如一幅水墨画,随着镜头拉近拉远而变化,是景是画,亦真亦幻。
没有谁愿意放弃硕都湖之行,于是与司机达成协议,遇到不平路我们下车步行,以提升底盘。一路上吭吭洼洼的,或正在修路或泥淖深浅不一,偶尔还有小溪横过路面,我们不得不频繁地上车下车,指手画脚地指引司机转左拐右,只差没有把汽车抬着走。这原本就是一条并不宽畅的乡道,正在扩建,好在水墨画般的景象如环型银幕般,雪、树、草、溪、风、藩、畜、屋,一幕幕幻化成影像,带来莫名的新奇感,增添着我们的兴致和乐趣。
硕都湖仅仅是一个湖泊,或者说是高原湖泊!湖并不太宽,湖边被称作草地的那一片也只有干枯的植坯,看上去萧条荒芜,湖周围是不陡不峭的小山包,松树不高且稀疏地插在山包上。惟有强压枝头的雪反而把松树衬托得挺且直,使人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大雪压青松 青松挺且直”。显然,大伙想起了陈毅,同时隐约地感觉到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只是分辨不清是陈毅亦或是硕都湖给予的威严感。尽管硕都湖没有想象中的神秘和奇异,但诗境画意却是有的,再加上湖面的冰雪半白半透明,所谓冰雪消融处草长鹰飞时,使人不得不联想到盎然春意即将孕育出无限生机。据说,要五月份这儿的山才绿花才艳,到那时,漫山遍野花团锦簇七彩斑斓,全是自然生长而成。遗憾的是,五月份的我们早不知道在别的什么地方奔忙着,只能把五月的香格里拉留在梦里。
大伙驻足聊天,偶尔照张相,赏景游玩的兴致没想象的那么浓,可是时间却极快地过去了,原本安排回宾馆吃午饭,也只好临时取消。取消的原因还有另外的一个,就是湖边的这间木板屋。一到硕都湖,大伙就没离木屋多远,也没有谁想到要往别处走。木屋是四合院构造,右厢厅堂的木板墙上贴了一溜的剧照,说明这儿曾经是某部电影的外景地,左厢里摆着个简易烤炉,炉里烧着碳。木屋里几位藏族青年在忙前忙后,俨然木屋的主人,他们在做午饭。吸引我们的是由正厅旁边的厨房里溢出的浓郁香味,香味奇异,和着寒风的清爽,竟然变成了兴奋剂似的,使我们精神为之一振。于是,我们决定就地就餐。在这里不需要点菜,只一句话:把能吃的全煮了端上来。后来才知道,那奇香异味不是别的,而是酥油茶、青稞酒和烤牦牛肉的混合型香味。酒过几巡,莫名其妙地,就有人提出要唱歌,藏族青年里的一位卓玛就用藏语唱起来了,唱的是《祝酒歌》。按规矩,我们要举杯喝酒,卓玛一句“扎西得勒”,于是我们喝。于是醉了,山醉了,水醉了,雪醉了,就连远方的云也含着笑,醉态可人。其实当地藏胞不住木屋,他们住土掌房。一路上见到的“屋”就叫土掌房。法国的大卫·妮尔曾经由滇进藏,她的《一个巴黎女子的拉萨历险记》里写到:“这不是一般的庄园和茅屋,而是一些小型的别墅和城堡,既小又窄,却以其庄严的外表而引人注目。”据考证,她所描述的正是香格里拉的独特的房屋,并断言她路经过香格里拉。这别墅看上去小,看起来很安静祥和,里面的大厅却可以容纳四五十人,每遇喜庆,他们载歌载舞,加上酥油茶、青稞酒和烤全羊。想必,那更醉人!
突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下雪啦!”只见漫天飞雪,很快地整个的湖所有的山包全被雪覆盖住,分不清天与地,分不清山与水,地平线消失了!所谓万里冰封千里雪飘,所谓银装素裹,不过如此!我们几乎是冲出木屋,举手去接坠落的雪,有人就向天唱起了歌:“下雪啦天晴啦,下雪别忘穿棉袄;下雪啦天晴啦,天晴别忘戴草帽。心中有个恋人身外有个世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属于哪一个。哎嗨哎嗨呀!”所谓雀跃所谓欢欣所谓疯狂,也不过如此!
这里的春季是雪的季节,这里的雪季是充满青春活力的世界。油然地,你会想起很多关于青春的话语,会有很多的感捂。我想起塞缪尔·厄尔曼的《青春》:“青春不是年华,而是心境;青春不是桃面、丹唇、柔膝,而是深沉的意志,恢宏的想象,炙热的恋情;青春是生命的深泉在涌流”。你也许还会想到一些神奇的事件,譬如《消失的地平线》里康韦所发现的:一位看上去是东方少女的罗珍已经90岁了!假如真遇见这位90岁的少女,计算起来,我们顶多只能列入婴幼儿的行列,而我们的长相我们的心境大多已经超过实际年龄好多好多,青春无价,如果我们可以从婴幼儿开始新的人生,那何尝又不是一大乐事呢,那该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奢侈啊!
在硕都湖停留了太多时间,不得不启程离开硕都湖,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往噶丹松赞林寺。香格里拉是一个佛陀的世界,那是另一个世界,区别于世俗的世界,有了神性的香格里拉才更具魅力。
雪下得更大了,白雪皑皑地。从车窗往外看,先前所有的草木山石被厚重的白雪覆盖住了,仿佛消失了似的,给人予神奇的感觉。然而,在这片土地上,还有着另外的一些诡秘。《一个巴黎女子的拉萨历险记》记述了这样一件事:倒在铺在山崖之间的一层又厚又软的苔藓上入睡,浑身发烧,当清醒醒过来,先前所见的别墅、城堡、花园骤然消失,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像是被人催眠后带离了先前所见的世界。
不知怎么地,我开始怀疑起来,不知道能否进入香格里拉的世界里。眼前的山水雪树,散见于我们生活着的不同地点,在那些地方为什么就构筑不起香格里拉的境界?即使走进噶丹松赞林寺的殿堂,又能否达到心的满足和梦的实现?继而又想,随着香格里拉旅游的开发,会有更多的人带着各自的梦而来,中甸——香格里拉所在地,承受得起那么多的梦吗?!有人说:“这是我们寻找香格里拉时最应该深思的,因为,神性的香格里拉,永远只能在于我们的心中。”
车缓慢地前行。偶尔会看见修路的斗车和压路机摆放在路边,也许这条路会像大城市里的路那样,铺上下水道,浇上沥青,甚至这一片空旷之地在不久的将来最终而成为繁杂而喧嚣的标准城市。这也许正是《消失的地平线》所担心的:“您认为康韦最终将能找到香格里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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