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青岛是被人赞为“美丽如歌”的海滨城市,2008年奥帆赛即将扬帆青岛,更是让我这个地道的青岛人感到无上荣光。然而,我还是要抱怨上天的不公,青岛再美,也是年轻的、新兴的现代都市。古来却有多少帝王将相将万千宠爱集于淮河之南;又有多少文人骚客咏诵江南流连忘返留下百世流芳的千古佳作。身为一个北方人一个外乡人,我要嫉妒江南之美啦。愈发神往水墨画般的灰砖白墙绿水青山;神往小桥流水人家的诗情画意恬淡意境;神往如它亚热带气候一般温润的吴侬软语;神往诗篇所引据的每一片名山古迹。于是,猴年春节的团圆饭后,我兴致勃勃地踏上开往江南之春的列车。
※ 火车
两次南下,都是乘坐这趟2108次特快列车。与02年五一相比,这次列车换了新车型。或许从专业角度设计得更科学更整洁但我可并不领情,被隔断成厢状的卧铺床位,令我这个因图清净而主动选择上铺的乘客望而却步。幸好我还算得体态轻盈,也算受到过大学四年爬上爬下协调性的良好专业训练,否则面对那简化到不能再简,仅10公分见方的脚蹬恐怕只能叹息“高不可攀”啦。好在我只在晚上休息时勇敢地攀登过一次。更多的时间,我是坐在小桌前欣赏沿途风景的。
因为是一个人坐火车南下又要过夜,临行前众朋友都警告过我“不要跟陌生人讲话”。闷是闷啊,但我还是提高了警觉,看紧背包,提防一切生面孔,惟一一句话就是询问乘务员“请问无锡什么时间到啊?”我自认为是个越来越有经验的旅行者,路上带的食品主要是水果和牛奶,还有几样平时爱吃的小零食。列车启动伊始,我就开吃,反正不能说话,只好以吃喝、看杂志、对发短消息来打发时间。也不知道是这趟车实在太慢,还是我们齐鲁大地实在广博,13:58开车一直到21:00才刚刚出省过路徐州。 21:30卧铺车厢熄灯,在对面中铺那个中年男子雷声大作的打酣声中我疲惫睡去。醒来时,车已深入江苏腹地。我在的车厢中大部分是随春之旅旅行社游华东五市的游客,5:56车到南京时,大部队随着导游下车了。清静下来的车厢顿时空荡了许多。透着黎明破晓前微微泛白的天色,江南小城那种独有的黛青色的静谧就这样诗情画意的舒展在眼前,这正是我印象中典型的江南风格——一卷在列车飞驰中流动着的水墨画。坐在嘈杂之后宁静下来的车厢,手中是袅袅清香的奶咖,眼前是洌洌清澈的南之风景,多么希望此情此景就这样永久定格。
朋友从上海坐火车来无锡会我,8:07已先我抵达站台。8:41我正点下车时,朋友已在站台迎候:“江南人民欢迎你!”
※无锡
没来之前,对无锡的印象是什么呢,太湖?无锡排骨?无锡泥人?无锡涿州影视城?或许就是慕着这些名气才将此次江南行始于无锡。但老实说,出站后见到的无锡第一份感觉让我失望。“乱”,而且是没有秩序没有生机的那种,根本比不得青岛站放眼就是大海的开阔。天气尚好,有阳光但谈不上温暖。我从寒冷的北方来,上火车时正值青岛入冬以来的低温--9度。此前从未想过更难以想象南方的寒,因而想当然的认为:一下火车即可被春之江南拥抱。事实上我的嗓子很疼,我感冒了。原来,南方也是有冬天的,而且冷得令人毫不设防。我走在路上,感受着瑟瑟的春寒。就身体感知的气温而言,无锡与青岛相差无几。
从火车站步行10分钟,我们找到了锦江之星。进门扑面而来的暖将我周身包围,立刻消融了我刚下火车时的那股清冷。如果说对无锡由差变好印象有转折,我想应该就是从锦江之星开始的。锦江之星是锦江集团在全国的连锁宾馆。同游的朋友是个网络发烧友,我们此行游程的食、宿、行、玩全部得益于“携程网”热心网友的推荐。因为事先有预定,入住手续相对简便。推开客房,只有两个字——“整洁”。无锡有两家锦江之星,网友力荐邻近火车站的这家是04年新年刚开业的新店,三星级标准,所以各方面环境只能用“新”来形容。向家里电话报平安、简单安置行李后,紧锣密鼓的行程催着我们不得不暂别此刻的温暖奔赴日程中的景区。
步行回火车站,西侧广场有秩序井然的十余条公交线路。我们乘K1空调专线,一路坐到终点站鼋头渚公园。事实上,专线车在倒数第四站就进入了专门开辟的旅游开发区。无锡著名的影视城、唐城、欧洲城、蠡园和太湖景区全集中于此。限于时间紧张,我们只选择了鼋头渚和蠡园这两处自然景观。
◎鼋头渚
鼋头渚是横卧太湖西北岸的一个半岛,因巨石突入湖中形状酷肖神鼋昂首而得名,有“太湖第一名胜”之美称。郭沫若曾有诗句 “太湖佳绝处,毕竟在鼋头”赞美。趁朋友买票之际,我浏览了鼋头渚公园的简介。大多数文字我已忘记,但这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却深深印在了脑海中,美仑美奂的诗句,薄雾轻霞中的太湖,匠心独运的楼台亭榭,南游归来许久了,这些美景常常在梦中伴我回味。
奉劝诸位游鼋头渚时一定不要图方便乘车入园,从门口到景区20分钟的漫步正是领略“两岸河堤三面柳”意境的绝好机会。太可惜春的脚步来得迟,只有青褐色的柳枝摇曳,没有嫩黄的细芽或是飘飞的柳絮,但湖水是平静的,偶尔泛起轻波。看惯了海边波涛汹涌之壮丽,这缠绵的绿水越发寄托柔情忧思。朋友来自杭州,临湖走着,我指着水中央正在人为建造的跨湖河堤,笑说:这正是太湖上的苏堤、白堤。当然是玩笑。02年五一到西湖时,那湾灵秀的碧水给我的是一种震慑力,无边无际的宁静和婉约中透着广博与宽容;烟雨婆娑中,总能感觉到白娘子与许仙千古绝唱化在润润的空气中缭绕、时时都能与苏、白两位文学大家的佳篇绝句共鸣。西子之美更是在天生丽质中添了几分神秘与传奇韵味。还是说太湖,太湖则是小家碧玉般秀气的美,美的含蓄而不露痕迹。
因为是大年初二,中心景区的游人不多,开张的店面也不多,因此我想遍食江南美味的念头被小小的打击了一下。景区标志醒目,随时随处提醒你可以到达任何想去的景点。我刚才提到了海,在不沿海的地方想体会海边的感觉有些奢侈。但是,太湖上就有。太湖的北岸靠近包孕吴越,有一处湖水放眼不着边际。烟波浩渺、气势汹涌,无风时也是层层波涛、波澜起伏,夹着拍打岩石的冲击力量和海浪的声音,甚至连近水的岩石积年累月受此磨砺,也如礁石一般褐黑坚硬。站在岩石上凭海临风,脑子里浮现的竟然是小学时经常在第二海水浴场花石楼前的大海礁上与伙伴们嬉戏的场景。一时间也辨不清这是太湖还是在童年的海边。难怪这里被称作“春涛”,连我这个在海边长大的人都要惊讶这春波荡漾的湖水中,暗藏如此惊涛险滩。
拾级而上,沿途感受着一路上的景点。我欣赏浑然天成的自然景观,但老实说,这样的景点真是凤毛麟角,渐渐地都被渲染上商业色彩。比如设个古铜质的超大铜钱立在那里,刻上“招财进宝”就可以吸引着追逐大富大贵的财迷们蜂拥而至;再比如古乐坊里定时向游人表演,展示古代器乐这本没错。熟料演奏结束,那些古典宫廷扮相的女乐手居然站出舞台,来人便问:要不要配合合影。真说不出是悲哀还是无奈。
接下来在渡口乘船到太湖仙岛。太湖仙岛原称三山岛,是太湖景区内的一组岛屿。全岛由大矶、小矶、东鸭、西鸭诸岛组成。岛上虽有松竹苍翠、山水风光,也可以远观据说是目前仅存的七桅船,却难有景致。于是1993年斥资3个亿修斥整个岛,建了一堆诸如大佛、石窟、隧道、石林、瀑布……将三山构筑成一处宛如清旷疏朗、超凡脱俗的仙境胜地,刻意充实中国传统文化内涵。总之这样的模拟建筑全是仿真赝品,走一遭也就记不起什么特色。
从太湖仙岛返程时,我对朋友感慨:难怪作家、文人要经常外出游历、采风。于自然中,人心是平静的,不受人际之累,只消用心与大自然对话,就可激发联想翩翩,文思泉涌,当然是下笔如有神、妙笔生花。我等凡人,倒也不指望成名成家,一年有一两次这般清闲自如的时间悠哉游哉,也就知足啦。
乘游览车出鼋头渚园区。从休养生息这个角度,我的收获颇丰,难得脱离了工作、应酬之烦,觅得清静,养眼舒心;就博文强识、开阔视野而言,实在鲜有怦然心动的感觉。还是那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隽永绵长,让我记住了太湖畔的仙岛和鼋头渚。
补充一句:回来听同事说:《神医喜来乐》中有许多镜头都是在鼋头渚拍的。或许是我漫不经心,没发现。
◎ 蠡园
“五里清波范蠡湖,万倾缥缈西施踪”。到蠡园前,我从未留意过范蠡与西施的故事。蠡园中许多彩绘的壁画或是庭画都在向我讲述这里曾经有过的神仙眷侣。蠡园其实就是范蠡的宅院。从格局上,是如苏州拙政园、留园一般的江南园林。园中有湖,因而整个园林面积要大得多,相当开阔。游舫长廊,别有洞天;楼台亭榭,错落有致。但是,论布局却比不得苏州四大园林的任何一个精致,或是说有代表性。游园时是下午三点左右,几乎没有游人,园子里可以称得上清静。远离纷扰、嘈杂,可以尽情尽致的走走停停,这种悠闲感在旅途中是相当难能可贵的。沿迂回婉转的长廊走在蠡湖湖边,有时会产生走在大明湖边的错觉;停下来远眺蠡湖水,又感觉有些三潭印月的味道。本来嘛,水水相通,是有灵性的。当时笑着跟朋友说,还是古人会享受啊,住在这样有山有水的宅子里,成天走走逛逛,诗书琴画,不出门也够满足的啦。现代人那些带游泳池的豪宅,哪个能比上这里如生活在画中般的韵味与雅致?
游山玩水是不觉得累的,走出蠡园,这才想起我们的午饭都忘记吃,反正也饿过劲啦。门口回市区的车很多,大多都是以火车站为终点站。朋友拉我随便坐上一路车,反正旅游,到哪里都是新鲜的,走哪算哪。嗬,够潇洒!
◎ 中山路商业区
公交车弯弯绕绕又转了几条街区。感觉上,无锡的街道比青岛要宽敞、平缓些,其实应该说,像青岛街道这样狭窄而起伏的确实少见。渐渐临近市中心,无锡显露出越来越强烈的都市感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交通,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点东部福州路与香港路交汇处繁华与时尚的感觉。不知道你是否留意过高层公寓楼与城市文明程度的相关性。比如北京、上海、广州这些成熟的大城市,平面楼市空间有限就向立体空间拓展,用20层以上的高层住宅公寓开发房地产以满足日益膨胀的城市人口。青岛这方面仅仅是刚刚起步,而且仅仅局限于临海一线的市南区与崂山区,散落着几座也不算多高的高层公寓,一般也兼商住两用,作为城市的点缀,却形不成楼市的主流。无锡要比青岛好得多,越是近市中心那些寸土寸金的地脚,越是集中了大规模风格现代的高层住宅楼。站在路边仰视群楼,绝对是“刮目相看”的感觉。
我们在“五爱广场”下车。“五爱”究竟是哪五爱,我和朋友争论不休,当时笑称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简称。回来后上网求证,居然是“爱祖国、爱人民、爱科学、爱劳动、爱护公共财物”这“五爱”,简直令人跌破眼镜。这样有些“老土”的名字毕竟源于特殊的时代背景,总之是为了忘却的纪念那个已经遥远的年代吧。向前走不远就是无锡繁华的商业街--中山路。我是做财贸的对商圈有所关注,而且我又是个对逛街逛商场极度痴迷的。朋友说,逛逛中山路吧,这也是无锡最著名的商业区。起步逛中山路开始仅仅是出于一种好奇,想实地感受一下这个城市的商业氛围,但是,真正逛起来,才发现越走越深越见不到底,绝对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惊叹!根本就数不过来大街两侧有多少成规模的大商场,而且任何一家其档次绝不亚于第一百盛,当然不乏类似阳光百货这样的高档次百货商场。熙熙攘攘的人潮,红红火火的卖场,总感觉自己是被包围在购销两旺的商业气氛中。碍于朋友对逛商场的不屑,我们仅仅是浏览街景,有选择的进了几家感觉上最好的大商场。进到里面,商品与青岛的大商场毫无二致,品牌也大致相当。我特意比较了一下“淑女屋”专柜与第一百盛专柜的差别,款式与价格基本相同,季节上,青岛还是晚一些,南方基本上是春款啦。
实在走累了,决定停下来找地方吃饭时,我们只不过才走到整条中山路的中点而已。第二天,再次回到中山路时才明确,整条中山路南北纵向全长应该是三、四千米,乘公交车两站半。青岛的中山路、台东步行街、李村步行街、佳世客步行街四大商业街长度总和恐怕也不超过这个数字。更是对无锡肃然起敬——这是个不可小觑的城市啊!我为自己先前那些先入为主的短见而赧言。
◎ 无锡排骨
无锡排骨美名天下。我决定冒着自毁身材的风险也要大快朵颐,不留遗憾在此行。“三凤桥”的排骨是享有盛名的老字号,但是很遗憾,“三凤桥”只有外卖。没有堂吃(“堂吃” 是我在南方学会的一个词,就是在大堂或称餐厅的地方吃,相对于外卖、零售。多么善于钻研又讲究美食的南方人啊!)。凡是美食真空包装了就会大打折扣,缩水至少四成;买点现成的带回宾馆像吃猪头肉一样,实在有失斯文。思量再三,我们决定还是找个可以“堂吃”的地方先坐下来解决温饱,吃不过瘾,再回来买点当夜宵点缀。作别“三凤桥”,绕开许多上得星级的宾馆、酒楼,挑了家位于肯德基楼上,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夜景的餐厅。一荤一素一个煲,当然少不了无锡排骨。鲁菜中的排骨红烧吃挺好。毫不避讳着上酱油色、甚至越浓越带味似的,烧得干巴巴、肥腻腻,口重。无锡的排骨沿袭了南方“秀气”的风格,小小巧巧、粉粉嫩嫩的,绝对没有酱油颜色,衬托在青绿的生菜叶片中,热气腾腾的端上来就刺激食欲。衔一块(注意啊,我用的是“衔”字,为了配合南方的风格。否则,在北方我会痛痛快快的用“夹”字)尝来,甜兮兮,口感也香润,挺适合我的口味。因为切块很小,吃上一两块对身材也不会有太大的负罪感,要是看到北方餐桌上端来的排骨,其块头之恐怖总是令人甚是为难。那天真吃了不少,因为无锡的排骨果然名不虚传嘛就索性吃个痛快。吃饱下楼来,被夜色中中山路商业街的霓虹闪烁包围,无锡那种很绚丽的都市感越发强烈。还不到7点,朋友建议去看电影。
◎ 无锡影视大世界
去影院的路上我还有些不情愿,电影哪里不能看?何必跑无锡花这样的冤枉钱?直到进入位于中山路北段的这座无锡影视大世界,我才肯承认什么是“长见识”。步行踏上铺有红地毯的50级台阶,恐怕这个登楼梯的过程也是设计者的匠心独运,让你在红地毯上体会一种星光大道的眩晕,还有影视大世界高高在上不可小看的气派。各种巨幅影视海报贴满宣传墙壁,入口却显得并不起眼,甚至有些狭小。大厅内就是另一番天地。迎面是像移动公司服务前台一样规规矩矩的售票柜台,滚动大屏幕循环更新各个放映厅的篇名、主演和放映时间。你可以根据售票员的电脑选择你希望的座位。6个数码放映厅错开时间放映不同的影片,基本上可以满足即到即看的需求。影院的引导员也是统一服务工装,一看就是星级服务训练有素。绝对不像青岛电影院服务人员裹着军大衣,捏着一摞废票根,吆喝着进场,怎么看怎么像票贩子的架式。平安夜我在大光明看了贺岁片《手机》,对岛城影院放映环境和效果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同样是25元的夜场大片,这里与大光明感觉是天壤之别。我们选了6号厅的《魔幻厨房》,离开演尚有一段时间,但是等待其实也是一种享受。且不说中央空调带给你的春天般的温暖,隔离了外界至少低20度的寒意(青岛的影剧院多半是要在外面露天候场的);也不说大厅中央几组布艺沙发足够满足你坐下来听听轻缓音乐,打发入场前的闲散时间。你可以去邻近入口的小咖啡厅随便坐在藤椅上吃点零食、喝点饮料;也可以到音像专卖厅去翻翻新上市的唱片、影碟。像我这个“刚进城”,对这样大雅的影视城充满无限好奇的,自然是要研究一番影视城里的人文特色——大厅中央的艺术墙陈列着四座国际电影大奖的奖杯模型,左起分别是嘎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奖杯、美国电影学会奥斯卡金像奖杯、中国电影金鸡奖杯和大众电影百花奖杯。金灿灿的奖杯象征着艺术殿堂的瑰宝,在灯光中愈显辉煌。这样好的创意,无形中既增添美感又富有格调,还不失宣传教育的意义,当然要留下张相片做纪念。开场了,数码放映厅相当卫生、整洁,大约200个座位,青一色的折叠软椅,扶手中设有专门放置饮料瓶的底座,前排椅背上有盛放垃圾的清洁袋。当时觉得这种设施设计考虑很周全也确实方便,后来在返青的飞机上发觉,这种设计思路可能正是借鉴飞机上清洁袋和杯托的配置。大概是春节期间的缘故,看电影的人不多,上座率仅仅20%左右,画面清晰、音质好,剧情显得马马虎虎。但是25元的这场电影,我认为很值!朋友对我这番没见过世面的见解甚为不齿。在杭州,像这样规模的影视城至少4家,看这样一场夜场影片票价是45元/人。My God!南方人就是重享受也出手阔绰啊,两个人一场电影就是百元,好奢侈!论经济实力,无锡远不比杭州,却也很注意或者说舍得在影剧院上大投入;青岛与无锡尚可一比,在文化气息和艺术氛围上相却甚远。难怪人家说青岛是文化沙漠,青岛人真应当理性的接受这一现实。后来想,无锡在影视方面多少也是全国小有名气的,尤其是三国演义、水浒传拍摄以后,更是名声大噪成为影视基地。青岛这两年以其秀丽旖旎的自然风光吸引了众多境外、甚至海外影剧组,也算是后起之秀。真心希望我们的家乡在日后发展中,能够重视文化场所的艺术底蕴,早日扬眉吐气。
◎ 锡惠公园
按照行程安排,在无锡只余下大半天的时间。下午从无锡到苏州的火车票已经在昨天出站时就买好,所以要争分夺秒抓紧时间玩。如果说,对江南之冬寒预计不周导致我全程感冒实在有些影响兴致,那么,得免遭遇江南之雨水一路艳阳高照应属扫兴之中的庆幸。推开窗户,迎面是碧空白云,扑面是清新空气,如果不是觉得感冒越发厉害,真是一个不错的清晨。
网友推荐无锡远郊的灵山大佛是个不可不看的地方。但事实上,因为通往灵山有一段公路正在修十八盘,道路有些惊险。而且单程时间如果乘公交车得一个半小时,乘旅行团的大巴也得近一小时,仔细算来,时间太紧张。本来是上了旅行团的一辆大巴的,结果为了拉满更多游客,大巴迟迟不肯启程。我和朋友一商议,临时改变主意。看在我们不是善男信女的份上,位于灵山的这座巨型石佛不拜也罢,改去无锡城西的锡惠公园。
没见到真字根本对不上“锡惠”是哪两个字。依旧从火车站乘车,许多路公交车都途经锡惠公园。第二天游走于无锡城,无论是繁华街道,还是市井小路都令我感到很亲切,似乎相熟已久。这种亲和感在我最初下火车来到无锡是不可思议的,我知道我开始喜欢无锡啦。蜿蜒穿梭了几条街,昨天买的地图也顾不得看,只想最大可能的把经过的无锡尽收眼底。途中我看到了新建成的无锡海关大楼。我又情不自禁地拿它与青岛海关相较了,共性是海关就是财大气粗。无论两处办公楼风格怎样,其派头与排场的“大手笔”与海关的实力、地位绝对相吻合。一看就是海关才能建的大楼。相比青岛海关现代化的高层办公楼,无锡海关是纯奶白色的汉白玉建筑。楼群方方正正,十几层的样子。楼体让我第一印象就联想到人民大会堂。大会堂是灰的,这座海关大楼是奶白的。雕砌的石柱由底贯顶,挺拔而考究,自是有一种威严与气势。或许我的形容不足以表述贴切、到位,但在那样一条平常的街道上,巍然耸立的这座奶白色建筑不仅惹眼,而且绝对鲜亮,或许这也正是海关要给人留下的印象吧。
公交车停到锡惠公园,下车后至少 30秒的时间都给我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只觉得是自己四、五岁还在济南时,与妈妈到公园玩的情景。真的是儿时的公园吗?那宽敞又交通稀疏的马路;那种只有在内陆城市才经常得见的高大参天的洋槐;那些往来着的、在青岛已算稀有的自行车;还有路边岁月久远、陈旧破落的巴士车站,锈迹斑斑、字迹模糊的公交站牌……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80年代初期那已在记忆中淡去的画面。我无意指责锡惠公园前带给人的这种沉寂而有些落后的感觉,事实上,这也正是无锡的另一面、另一种风格。如果说昨天在中山路所感受的是带有彻头彻尾时尚都市气息的新无锡,那么今天还原在眼前的锡惠公园则是向你真实地展示老无锡的历史沧桑。
比起称锡惠公园是个集游览、休闲、欣赏和文物古迹为一体的大型综合景区,我还是喜欢它“露天历史博物馆”的美誉。从游览公园的角度来看,锡惠公园很像济南的豹突泉公园,有名泉、有历史,典型的以泉闻名、因泉造园。从历史博物馆角度来欣赏,锡惠内有天下第二泉、明代古园寄畅园、二泉书院等名胜为代表的国家、省、市级文物古迹20多处。锡山、惠山隔映山湖相望,龙光塔作为无锡城市标记屹立于锡山之巅。所以说,不到锡惠公园,是不能体会到无锡不仅是时尚的现代城市,而且也是富有底蕴的历史名城。
因为是个环形景区,我们选择顺时针方向游园。满园都是张灯结彩的红火年味。先来到的是惠山。园中设施称不上时髦,但所经过的园区都是整洁而井然有序的。尤其是可以看到许多郁郁葱葱的高大乔木,即使是在万物萧条的冬天,也是绿意苍翠,与园中装饰的小红灯笼相映成趣。还有那细枝绿叶的竹子也是我喜欢、而在南方尤其是园林庭院中经常可见的植物,都为我的闲庭信步平添许多情趣。轻偎在“翠筠深处”的门坊下,因为与我的名字中“筠”字有着相同的蕴意,我仿佛也化身融入这片翠绿深杳的竹林中。
来到阿炳墓,我才澄清原来“瞎子阿炳”本名华彦钧。以前一直记作刘天华。张冠李戴若许年,终于在这里辨别清了原是各有其人。想到《二泉映月》那股悲凉与凄冷的曲调,事实上与阿炳墓的意境极为相似。冷冷清清一座荒冢,简单、简朴甚至有些简陋。若不是“华彦钧”这鼎鼎大名的三个字刻于墓碑上,或许早就被时间与萧瑟所湮没、掩埋,根本想不到这里安息的是一位民间艺术家。墓前有一尊青黑色铜铸的阿炳全身塑像。相貌已经辨不清晰,只是那悲愤的神态、凛然的姿势,默默将不朽的精神传递。有关阿炳的传奇故事我知之甚少,但从墓前一束手采的新鲜野花看来,这是位真正受人尊重和爱戴的艺术家。
终于得见“天下第二泉”--惠泉。泉眼不大,稀稀拉拉流下一线水,根本没有生机盎然的气象,更别指望蓬勃泉涌啦。如果不是那块醒目的碑名,很难想象这就是“天下第二”。但想想豹突泉也不是四季常“活”的,既然“天下第一”都整日像休眠火山一样沉睡,又何必对“第二”苛刻要求呢?其实,曾经了“豹突泉”这片“沧海”,也就难为“惠泉”这泉“水”啦。
绕过惠泉,就是二泉书院和寄畅园。原来我还是喜欢这些透着书卷气息的园林的。进了来就要一一逛遍。见到堂屋一定要瞻仰;见到古木堂椅一定要正襟危坐去感受;见到诗词字画一定要细细赏读;见到楼梯一定要登登;见到游廊一定要走走;见到序次排列的厢房一定要与朋友研讨一番每一间都是做何用途……自由自在畅游其中,领略亭台倚山、楼阁临水的独特风格。不知不觉中,顺着寄畅园临山走势已来到山顶。锡山之巅的龙光顶近在眼前,无锡的城市风貌也尽收眼底。正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下山路过张宗祠。张宗何许人也,彼时记得一知半解;此时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当时随意推开一扇虚掩的房门,伴着很突兀的“吱呀”一声,抬头突然见“张宗”一尊顶天立地的彩绘像孤零零立在空无一物的屋内迎面含笑。影音俱在、声情并茂,那一霎时的阴森惊得我魂飞魄散。幸得朋友及时出现在身后,否则真以为白日撞鬼,俺说不定就“壮烈”在他乡异处咧!恐怕就是这段插曲,终把张宗忘得无影无踪。
继续下山,来到锡山之麓。大型音乐广场没舍得开放,就成了一片平地广场。九龙壁当然是仿北京的真品,估计也不把这当个景儿,一群大爷大妈正坐在下面晒太阳(后来知道无锡老干部活动中心就设在锡惠公园,也就难怪这么多的老年人在这里自得其乐)。儿童乐园、动物园都是应景之作,索性连看也没看。至于泥人博物馆,几乎也是商业化,以零售为主。
最后经过的是映山湖,看样子是园中的人工湖。名字很美,湖水映衬青山,也很贴切。当时一队新兵连战士排着队在“映山湖”牌坊下拍照。我和朋友也停下来分别留张影。仅仅是为纪念来过,回来后看冲出的相片,却意外发现阳光普照下的映山湖格外的美,平静得像一幅画,效果颇佳。
◎王鼎记
在正午阳光下慵慵散散伸个懒腰。要全面了解无锡,锡惠公园也是个不可省略的地方啊,倍受网友推崇的确不负虚名。与朋友商量着在无锡的最后午餐还要吃特色,朋友提起网友力荐的“蟹粉小笼”。可惜那家有名的店面叫什么朋友忘记啦,就试着询问锡惠公园门口检票的一名工作人员。无锡人还是很热情的,不仅介绍说“王鼎记”的蟹粉小笼最是有名叫座,而且还很热心地介绍我们过马路到对面乘1路公交车到八百伴商场下车对面就是。坐上车原来还是回到了中山路,只是这一段是我们昨天未曾走过的中山路的另一半。果然在车站对面就见到了“王鼎记”。正是午餐时间,能容纳一百余人的大堂座无虚席,而且交上款排对等着提餐的长龙至少有六、七十个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会有如此顾客盈门生意兴隆购销两旺的店家。
我们是要赶火车的,时间当然等不起,于是选择了相邻的餐厅。也是“王鼎记”,只不过刚才是快餐大堂,这里是精品餐厅。所谓“精品”说白了就是贵一些,人当然也少得多。两碗馄饨,一屉4支蟹粉小笼,28元(在隔壁大堂也就12元)。南方人喜欢吃蟹粉,吃惯了海鲜的青岛人是不会觉得蟹粉的格外鲜美。“王鼎记”的手艺确实不错,小笼的皮嫩白、通透,很精致;蟹粉橙黄,看得见,也尝得出。大概是见过北方人吃南方小笼包出尽洋相,朋友特别交代我吃时要轻轻将皮咬开个小口,先吮一口汤汁再慢慢品肉馅。于是时刻提醒自己尽量将吃相保持的淑女一些,斯文再斯文,一点点小心谨慎地依朋友教诲吃来,味道倒是鲜嫩细美的,就是有些拘束不太自在。想到《红楼梦》中讲大观园里中秋夜吃螃蟹,十八般武器统统操练上,一只螃蟹也要吃整个晚上,那般细致岂是北方人能容忍的?也就南方人讲究这些。
坐车回宾馆之前,还是先到药店买了治感冒的消炎药。在南方为受凉感冒所困真是很不甘心。不甘心又怎样?都是南方一贯温情脉脉的假象惹的祸!临上去苏州的火车之前,有一小段可以静下来仔细盘点无锡之行的空闲。轻靠在在锦江之星大堂的皮沙发上,阖上眼睛享受落地窗前倾泻无余的温暖阳光。即将作别无锡了,心底涌上恋恋不舍的情愫。或许错过了灵山、没有品“三凤桥”、无暇更多地遍游无锡总是有些遗憾,但是,有遗憾才会有期待。结束本次春节旅行时,朋友问我整个行程中最喜欢哪里。短暂的比较之后,回答还是无锡。至于原因,我想还是因为无锡给了我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和惊叹。对无锡的好感是在潜移默化中滋生蔓延的,等到意识到时已经是依依难舍啦。如果有机会我想还会再游无锡。到那时,我会把无锡当作一位久别的老友,轻轻地问候她:嗨,别来无恙吧?
※无锡简介
“太湖明珠”无锡是江南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距今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
无锡自古物产丰富,富庶江南,是中国著名的“鱼米之乡”。早在明代就有制砖、冶坊、陶瓷、缫丝、织布等手工业。二十世纪以来,更以工商业闻名于世,素有“小上海”之称。
“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无锡风光具山水之胜,共河湖之美,兼人工之巧。鼋头渚集太湖山水与园林建筑于一体,被称为“太湖第一胜境”;天下第二泉清澄甘冽,曾有名曲“二泉映月”歌之咏之;身高88米、堪称世界第一的铜铸灵山大佛、祥福寺,是善男信女的朝拜圣地;此外,宜兴的竹海、茶林、溶洞,极尽自然风光的秀美。
近年来,中央电视台在无锡建造三国城、唐城、水浒城等影视基地,使无锡尽现出“东方好莱坞”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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