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漂流,我是陌生的。以前看过电视片,介绍有关长江第一漂的片子,当时充满了好奇,但绝没有自己亲自去经历。此次和朋友相邀,去体验西南第一漂——东溪峡漂流,纯属意外。东溪峡漂流,终点在“渝南门户”——綦江赶水镇,起点在距赶水镇上游16公里的山间小村藻渡村。
我们到了东溪古镇,见识了这个有两千多年历史的万寿场。东溪古镇原名万寿场,是綦江东丁河、福林河和綦河交汇地方。明清穿斗结构的吊脚楼民居、缓缓流过的清亮流水,和那么多风姿万千的黄角古树一起,形成“小桥、流水、人家”的清幽意境。
由于都没有经历过漂流,所以对于漂流可以说是毫无经验。考虑到漂流中会因进水而损坏相机和手机等设备,我们都换成了泳装,把所有的正式衣服和带去的东西一股脑的存放在漂流站(这样的妆扮,防护进水倒是足够了,但大家丝毫没有想到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这是后话)。
汽车在去起始点的公路上奔驰,大家在相互取笑对方的妆扮。说起来也真的好笑,我们的衣服五花八门,长长短短,每个人都把橘红色的救生衣穿在身上,看起来确实滑稽可笑。
这辆车上,除了我们十几个人以外,还有其他参加漂流的人员,看起来比我们都年轻得多,都是一些学生样的孩子。可能由于不熟悉的缘故吧,他们一路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像一群小孩那样疯狂。
汽车一路颠簸上行,路越来越烂。窗外,山峦矗立,绿树逶迤,直射的太阳光依然是那么强烈。车内我们的说笑声照样绵绵不断。这由衷的欢笑,感染了同车的其他人,也驱散了车内难耐的闷热。一路欢歌笑语,东溪峡漂流的起漂点藻度村终于到了。
下得车来,一阵凉风吹过,只穿了游泳裤的我,还觉察不到太阳的火气,只觉得凉爽宜人,很是舒服。没有穿鞋,赤脚在乡间的小路上走的感觉已经多年没有感受。如今光脚踏上布满小石子的土地,那石头咯在脚上的感觉,真的是别有一番感受。
上艇的地方,是一个被翠竹和大树掩映的小港湾。河面不宽,大概20米左右,河水确实清幽透明,是难得一见的清亮,河上已经有橡皮艇在慢慢离开。这种漂流艇是橘红色的橡皮艇,大约1.7米长,有60到80公分宽,可容两人。
我上艇了,我一生中的首次漂流之旅在东溪峡拉开了序幕。这是一个群山环抱的山谷,藻渡河在山谷中静静流淌。小河两边,远远看去,苍翠的植被覆盖了整个山峦。头顶上是烈烈的红日高挂,一丝丝淡淡的白云在天空游荡。河水清澈见底,这在我们的城市周围难得一见。
7月火辣的感觉已经暂时消失在我的感觉中,只剩下清凉和舒适。四周没有丝毫杂音,只有沙沙的水流声音在耳边回响。置身此间,忘记了世间所有烦恼,真的犹如仙境,太爽了。
橡皮舟在缓缓前行,我拿起木浆,向水中划去,手上感觉到了水的阻力。橡皮舟很轻便,操作灵敏。我和小H都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划过船,一时还不知道该如何操纵小舟。不过,待我很快的摸清了操作方法过后,生疏感就渐渐消失了。
据说,在綦江赶水的藻渡河上漂流,有33处急流险滩,我们可不敢粗心大意,惊险还在前面。藻渡河上,三三两两的橘红色橡皮舟前前后后撒在河面迤逦前行。两岸,翠绿的山峰夹持着小河,仿佛不舍得它离去。我不时用浆左右划一下河水调整一下,以保持小艇的漂流方向。
说话中,第一个险滩就在前面不远处了。从小艇上看去,藻渡河上波浪翻滚,哗哗的水声隐隐传来。由于没有经历过漂流,不知道小舟经过险滩时是什么感觉,会遇到什么危险,我和小H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我紧紧的握住木浆,眼睛巴巴的看着河水,眼看着激流的到来。
哇,好刺激!小艇在激流中上下颠簸,它的方向越来越难以控制。我们奋力划桨,左右控制,极力掌握方向。这时,我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耳边只剩下激流的哗哗水声。浪花一个接一个的打进小舟,清凉的河水浇在裸露的皮肤上,感觉真好。还好,第一个险滩过去了,有惊无险。
险滩终于过去了,松了一口大气。心中涌上一个感觉:还好,不过如此。过险滩前的紧张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藻渡河虽说不很大,但水流急处给人的刺激还是非同寻常。特别是身处河中,四周还是给人一种辽远的感受。两边河岸,时而是漫滩悠悠,时而是巨石嶙峋。漫滩悠悠处长满了灌木和野草,水边布满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在漂流中,有一段我们这条小舟和M的小舟一起漂流。我们把两条橡皮舟连来起,用艇上的绳索挂在一起漂流。在一个水流比较平缓的地方,和我同舟的小H突发奇想,要下河游泳。小H喜欢游泳,不过,在这里游泳行吗,不会有问题吧?
在我们的犹豫中,小H下水了。一下水,小H不是跟着小艇游,反而向藻渡河的上游开去了。藻渡河的河水可不是静止的,小H的游泳速度不可能有水流那么快。结果,小H离我们的小舟越来越远。这时,已经离下一个险滩处越来越近了。人要是冲进滩里,那可了不得。
我们急得不得了,小H自己看来也急了,奋力地游着。幸好,另外有一条橡皮舟从上游来到了小H身边。看着小H上了那只小艇,我们才放下心来。冲过这个险滩后,小H才在一个水流平缓的岸边回到我们的小艇。小H 的冒险行动,引来我们的好一顿埋怨。
哈哈,还好,还好,没有出事就好。仗着自己会游泳,在另一个水流平缓处,小H又下水了。结果,这次下水后,小H想上小艇,却怎么也上不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上来了,可累得小H气喘如牛,发誓再也不下水了。
漂流中,我们全然没有注意到烈烈的红日高挂。当感觉到在太阳下有点受不了的时候,我们在藻渡河一个岸边找到长有灌木的地方,寻来一些树枝编织成一顶遮阳帽戴在头上,以遮挡阳光。呵呵,效果蛮不错的,就像电影中解放军打仗,很奇特,也很潇洒。女士们还摘了好多芭蕉叶把自己严严实实的遮挡起来,就像古代的原始人一样。
这次的藻渡河漂流中,究竟经过了多少急流险滩,我也不记得了。水静处,我们悠然自得,水急的地方,我们全神贯注。有舒缓,有急迫;有紧张。
在东溪峡全程13.8公里的漂流里程中,大家都沉浸在漂流的快感之中,丝毫没有感觉到早已过了午饭时间。我们从上午11点开始,到下午3点多结束,花了有近4个小时。大家到赶水终点上岸以后,我们才真实的感受到了经验不足的狼狈。
除了女士以外,我们大多都是赤脚。从东溪峡漂流终点到东溪峡漂流起点站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我们赤脚走在路上,除了岸边一段小路有点坷脚以外,还不觉得有何不妥。当一走上被太阳晒得炽热的水泥路,那种烫得要跳脚的感觉,真的使人受不了。
停下来不走是不可能的,越停越受不了。心里后悔的是,怎么没有穿上一双鞋呀,就是有一双草鞋也好呀。怎么办?跑吧,路还那么长。可又不能停下来,那可是真的是叫烫,就像赤脚走在烙铁上一样。
没办法,忍受那钻心的刺痛,还是跑吧。哎哟,那一段路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跑过来的。没有办法,只得咬紧牙关坚持。当终于跑到阴凉处时,脚板底下那种烧灼的感觉还在继续。
大家换好衣服过后相互打量,只见一个个黝黑发亮、发红,疲惫不堪,早已是饥肠辘辘,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填肚子了。大家都说,此次东溪峡漂流没有虚度,虽然吃了苦头,但很刺激,过瘾。下次再来的时候不能再犯这次同样的错误了。那是自然,谁会犯同样的错误呢?特别是亲身经历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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