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行贵州水银河:凌晨2:00抵达梦寐以求的水银河,清澈的河水洗尽纤尘,在水银河中布网,在石滩上席地而座,在水银河的天幕下看流星划过。在水银河的晨曦中拨营溯溪,来一次真正的驴行,感受水银河醉人的绿。在水银河露营,感受天当被来地当床的生活。
夜已深了,泡上一杯香浓的卡布奇诺,点燃一支香烟,关掉办公室所有的灯,只有笔记本电脑发散出些许的莹光,真安静啊,安静得就像那些才渡过的夜晚。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星光灿烂的贵州水银河。
2005年8月12日夜,在交了第三次报名费后,我终于在凌晨2:00来到了梦寐以求的贵州水银河。当车灯打在前方路旁石碑上,显出“水银河欢迎你时”,我在心里大声地喊道:水银河,我来了!我苦苦执着地追求,又两次与我擦肩而过的水银河啊。
扎好营后,我们一行八人:大雪素、胖哥、冰镐、拾年、炮弹、FBI、HP妹妹,便迫不急待地奔向河岸。高一脚低一脚地走过乱石滩,在星光辉映下,隐约可见一条小溪从黑魅魅的两山之间奔腾而来,发出哗哗的声响。
“呀,好清澈的水啊”,HP妹妹失声叫道。在她那LED的头灯照射下,水底鹅卵石上的苔鲜清晰可见。
我们不顾一切地冲进水银河里,任由冰凉的溪水打湿我们的鞋袜,亲吻我们的肌肤,洗尽我们的纤尘。每个人都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欢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水银河峡谷美景
在河中布下鱼网后,我们在水银河岸边的石滩上席地而座,一人一瓶啤酒,开怀畅饮,享受着这个静谧的世界。
“看,流星”,我无意间看见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天边划过。
对了,我记起今晚预告在天仙座有一场流星雨会发生。那是一场难得一见的雨啊。于是,我们索性在鹅卵石滩上横七八竖地躺下,看那满天的繁星点点。
天公作美,能在贵州山区看到如此明亮的夜空,真是不虚此行。
那或明或暗,时隐时现的星星,组成了一副壮丽的图像,变幻莫测,显得如此深邃而神秘,哪一颗是我的,而我又是哪一颗呢?
生命之于亘古不变的银河,是如此渺小而短暂,无不如流星一般转瞬即逝,唯一不变的是永恒的、生生不息的自然。正如经年以后的夏夜,贵州水银河边的蛐蛐还在歌唱,而我已不知身在何方。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人生中最应该珍惜的东西。
不知怎么的,今晚水银河的天空没有月亮,而星星成了绝对的主角,我仿佛也如其中之一,在天上的银河系与地上的水银河之间自由的翱翔。
“又是一颗”,大家不约而同把手指向一个方向,无比欢愉,每当一颗流星划过便发出一阵欢呼声。
这时,不知谁哼起了那首久违了的歌曲:“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要你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勇敢,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一滴泪真的流下我的脸庞,落在冰凉的鹅卵石上,没有人看见,只为那人生中最美好的情愫。
人们说,能看见流星是幸运的,而能在贵州水银河看见流星雨则该是命运的宠儿了。我默默地在心底许下美好的祝愿,让流星将它待到远方。
水银河美丽景色
凌晨4:30流星雨渐渐少了,大家睡意全无,开始在溪中收网了。
“快过来看,这里捉到几条鱼,”冰稿在小溪中央欢快地叫道。“真的吗?”我们半信半疑地淌水过去。
我一直相信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而且水银河的水又不深,到处是乱石滩。提着汽灯过去,只见果真有几条“黄蜡丁”悬在网中,拾年拿出防水袋,将鱼放将进去。
“这里还有”,胖哥在那边也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喊道。我愉快地接过防水袋,在溪中东奔西跑,不一会就装了30多条鱼。“早上有鱼汤喝了”,HP妹妹欢快地在一旁拍手。
不一会儿,天空已开始放亮,晨曦从两山之间射出,映照在天际片片鱼鳞样的彩云上,刹是好看。而贵州水银河也因此泛出闪亮的光芒,真的如水银泻地,一发而不可收。
天完全放亮后,我们开始拨营溯溪。沿着弯弯曲曲、时深时浅、时急时缓的水银河漫溯,忽然发现溪水像变魔法似的变得绿了起来,那种绿是怎样一种醉人的绿啊。
它既不是我们见惯了的那种死水微澜的墨绿,也不是有水草油油地在水底招摇的浅绿,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翠绿。一种不施粉黛,如沈从文笔下《边城》里的翠翠般的绿。那绿里偶而还透着白,在乱石磷峋的去处;偶而还透着黄,在水底长着黄绿色青苔鹅卵石的地方。
水银河清澈河水
经过一天驴行跋涉,顺溪飘然而下,在眼球享受饕餮大餐的同时,身体却一不小心被石头撞了一下腰。
回到水银河营地,已是下午四点,大家都疲惫不堪,纷纷到帐篷里小憩去了。
我却看中了不远处溪中央的一块巨石,想着这真是天然的梦床。
这时天刚好放阴下来,我便穿着泳库躺下,拿出村上村树的小说《挪威的森林》当枕头。听着贵州水银河在耳畔轻轻流过,那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微风悄悄掠过我的发梢,什么也不用想,大脑从没如此空荡,心灵从没如此澄静。很快,像中了麻醉针的动物,我便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是夜,HP妹妹还想看流星雨,“昨晚有流星的话,今晚还有,”她经验老道地说。我因为帐篷里发现了蚂蚁,辗转反侧难以入免,便半夜扛起充气睡垫,也来到河边。
哪知早有HP、冰镐、冰蓝等在此享受生活,我也加入进去,用鹅卵石铺好一张“床”,美美地睡下。由于有睡垫,那感觉真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半夜 12:00,烟花、小马达等人在“杀完人”后也加入到我们的行列。我们五、六人在河滩上一字排开,又开始数星星。
“啊!流星”,烟花由于昨夜没看到过流星,兴奋得差点没从地上一跃而起。果真有一颗特别耀眼的流星从我们正上方划过,它长长的尾巴像特技表演的喷气飞机喷出的烟,久久都不散去,在暗夜里流下了一道白色轨迹。
“我一定要许个愿,”烟花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眼。“它消失得太快了嘛,我的愿还没许完怎么办呢,”烟花忽然问我。“没关系,只要心诚。你就在心里祈祷,如果下次再出现流星,你的这个愿望就一定能实现,”我在一旁安慰她。她高兴地又许了个愿。“又有一颗流星”,烟花击掌惊呼。而我却知道那颗星一定会出现,因为烟花是翠绿的烟花。
水银河风光
我想,自驴行以来,所谓露营,今天真正才算第一次吧。那种以前在描写红军战士的电影中才看到过的天当被、地当床的生活,我算是真正体验了。但在水银河滩上露营又凉爽,又没有蚊子叮咬,那美妙的感觉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
从来就择床的我,居然这夜还睡得很好,同伴后来还说我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我开玩笑说终于混了次帐。烟花瞪大眼,认真地纠正我,“不,是混床”。
天蒙蒙亮时,我睡眼惺忪中感觉到一个红色的影子在眼前晃动,定睛一看,原来是早起的HP妹妹在收拾垃圾。“看大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抬眼望去,只见一行白色的大鸟排成整齐的“人”字形,从山谷中穿过,顺着小溪向水银河上游飞去。
“我昨天早上也看见它们飞过去的”,HP高兴地说。大雁是往东飞翔,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也是水银河的源头,哪里还有着我未知的秘密。
高山流水作于2005年8月16日星期二凌晨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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