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上空阴阴沉沉。和一群熟悉或陌生的朋友,在川川和小七的带领下,开始了我们的水银河漂流之旅。长途车上,看风景、品书、听言语、聊彼此、谈此行。
不觉车行至贵州松坎镇,下高速,顺着镇中小路前行。前方的天,更加低沉、昏暗。窗外的风,更加猛烈、散乱。大家都希望这只是暂时的天气无常,事实总能把希望打碎,强而有力的雨点顺着风的方向洒落下来。雨,挂在车窗玻璃上似帘子一般,打在路面上似欢快的精灵舞蹈,顺着瓦砖屋檐上滴落似瀑布挂前川。
车穿过小镇,行至山里,看见一些煤矿生产加工地。我和雨(此雨非彼雨)不禁开始讨论不可再生资源,感叹可持续发展、又讨论了一些社会问题。
穿插一点我的感受,一直以来我通过所谓的媒体认知的记者形象总是比较高大、正面、奉献、尽职,此次雨告诉我她曾经接触过的记者,却改变了我的一些看法,也使我更加明白,一个问题,即使再微小,总会有其多面性、多角度性。
因为暴雨,蜿蜒山路更加湿滑,因为路滑,前方一辆货车卸物时不慎侧翻,挡住了前行的车辆。因为等待,我们开始杀人游戏。对杀人游戏,从厌恶到接受,从陌生到渐渐熟悉,也渐渐找到了这个游戏的乐趣,也慢慢教会我学着理清自己的思维、学着分析他人的话语。
又经过了所标志的18公里,我们终于到达了水银村。雨仍未停歇,大家匆匆找到落脚地。扎营、喘气、吃饭、游戏,一个也不能少。
贵州水银河风景
夜越来越深,雨越来越小,杀人越杀越累,索性大家夜逛水银村、吃烤鸡。等待烤鸡的过程是漫长的,不过做着猜字游戏,南北派划拳,不一会儿热腾腾、麻辣辣的烤鸡就上桌了。
在划拳的时候,小七发现并指出了我的一些动作上的弱点。我很欣赏这种愿意指出他人不足的行为。因为生活中有太多人都保持着漠然的态度,拥有事不关己的心态,故作旁观者的姿态。
然后吃罢……回房……太困……睡觉……
早醒,睡眠不足,眼皮有些呆重。看着窗外有些泛晴但仍阴凉的天空,比昨天稍清澈但仍奔腾的河水。不想这么多,早餐后,租救生衣和鞋,换游泳装,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开始我们到水银河最原始的目的——漂流。
刚一下水,河水挺凉,但不刺骨。待合影留恋完毕后,大队伍开始涉水而行。在水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在小径上左一躲右一闪的走着(因为芦苇的叶子好锋利)。
在水银河的一大片石滩上,队伍突然停止了脚步。原来的前行道路已被涨水淹没,因不知河水的流速和深浅,大家都不敢冒然横渡。探路的老乡带领我们翻过一个小山包,然后由几名身强力壮的男生和老乡牵了一条绳子横贯小河,每次由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通行。
水流很湍急,很多女生和小孩没有这么强大的身体力量和水抗争,纷纷被水流冲击得漂浮起来,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很多老乡都纷纷跳入寒冷的水中,搀扶着他们前进,很感动。每次出行都有这样的感动,为他们的淳朴、善良、可爱。真希望能尽可能的帮助他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水位比平时上涨了3倍多,很多可见路都被波涛汹涌的河水淹没,而进入峡谷后的山壁显得更突兀而绝峭。我们放弃了继续前行,散坐在那片阳光下的碎石小滩。发呆,享受阳光,不久大家都集中在这里。老乡们也都开始打气备胎。
当地的小孩们裸露着赤黑的肌肤在水中捉鱼。他们拿着分叉的树枝,每个分叉处有一个小小的挂钩,挂着小虾,放在水中,保持这样的动作大约3、4分钟后,再快速将树枝拿出水面,如果幸运,可以捉到贪吃的小鱼。看着腼腆小孩们在阳光下静静地捉鱼,互相比较谁捉到的鱼儿多,原来快乐,如此简单。
水银河美景
从这里漂流而下,最多不过10分钟左右。大家怀着遗憾的心情,开始玩水或者在水中自漂。为了防止急湍的流水将人冲走,大家用绳子的一头绑住一个人,待他漂得够远后,再把他拉回来。
因为穿着救生衣,人很容易就能在水中漂浮(想沉也沉不了)。四肢完全放松,平躺在水面上,顺着水势游走,仿佛自己是一片落叶,在水面上飘荡,感觉很好,只是有点冷。
内胎几乎都已经准备好,为了防止一人漂流时不可预测的危险,所以大家将多个内胎绑在一起,形成一个内胎船。第一组漂流的人们在大家的掌声中顺水而下,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
我们相约一行的朋友13人,扎了一个12人的内胎船(领队川川要压后)。大家坐在内胎中,开始浩浩荡荡的激流之行。刚开始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待屁股被藏在水中的石头撞痛后,我试着调整姿式,迎接流水和暗礁的挑战。
在水流转弯处,因水向发生变化,内胎船顺着水势也会不自觉旋转。这样的旋转和颠覆极易将内胎中的我们抛入水中。我们紧紧抓住捆绑用的绳子,抱着大大的内胎,保持平衡前进。
在某个转弯处,角度的变化比较大,靠近岩壁的人为了防止船撞到岩石上,用脚蹬踏岩壁,希望使内胎船远离岩壁,避免受伤。哪知这样的力量和流水的力量相抵触,显然水流的力量更大,它几乎掀翻我们的内胎小船。
不幸的蝴蝶、雨和我掉入水银河中,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到了水银河的一个浅滩,我们稍稍调整,继续前进。大家商量着是否要过最后一个吊桥下的险滩。最后结果当然是激流勇进,决不妥协。
年轻,也许就是需要不断的挑战。也许曾经失败,也会在失败的地方继续昂首前进。大家吸取经验教训,在水银河的最后一个险滩也轻轻松松、有惊无险的渡过。
漂流中,大家由于没有补充足够的能量,身体在水中失温。看着蝴蝶冷得发抖的身体,我只能用手去摩擦她,给她一点能量。在我的失温瞬间,我很想他,想他的温暖。在你的失温瞬间,想起了谁?
贵州水银河照片
我要感谢一直帮助我们控制内胎船的老乡。他也许和我们一样年轻。却一直在冰冷的水中努力的帮助我们控制船行。虽然感激,但我还是要批评他。
因为我看见他将一包塑料袋垃圾扔在水银河中,那种无所谓的态度,也许是由于年轻,还不懂得珍惜水银河的宝贵资源。改变一个人很困难,希望他们能慢慢懂得珍惜,希望当他们懂得的时候还不会太晚。
我们这次的水银河漂流之旅,就这样在短短的时间里结束了。看着熙熙攘攘的漂流队伍,看着拿着大大备胎的老乡背影,看着水银河边站着的单纯的咧着嘴开心的人们,看着两岸连绵的青山。我知道,我一定会再来的。当我再来时,希望能和失温瞬间时想的那个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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