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美丽的德夯苗寨,仿佛逐渐走进一个无人知晓的人间圣境。路的两旁是磅礴峻峭的高山,茫茫的翠绿中有不少坠落下来的小瀑布,和苍茫的绿色形成醒目对比的是半山腰上升起炊烟的淡黑色村寨。
这一路上最为震撼的感觉来自于远处高山上的矮寨公路奇观。这条位于矮寨北坡上人称“矮寨天险”的公路,是湖南到四川最为险要的关卡,其地势之险、工程设计之巧妙居全国公路之冠。
车行公路上,如行云中,曲曲折折,盘旋而上,如登天梯。从坡顶到坡下共转折十三道大弯,路面结构也独特奇巧。从天桥上俯视坡下的矮寨,就像从飞机上俯瞰大地一样,房屋只能看到屋顶灰瓦,像一个个小巧的火柴盒。
听司机师傅讲,这段公路在水平距不到100米内,垂直高度有400多米,坡度将近70度。单单从山底看上去,就已经使人窒息,更何况车行路上了。
大巴终于在德夯苗寨脚下的小广场中落了脚,这时天空已经阴沉下来,我们急忙跑进了花鼓的表演场,一场慕名已久的苗族文化盛宴即将在这个静谧的村寨里上演。
月亮升上苍穹,映照出驷马峰清晰的轮廓,穿着民族服饰的苗族小伙子们吹着木叶迎上前来,姑娘们开始低声吟唱。火把已在空旷的场地中燃烧,而吊人胃口的苗家第四代女鼓王却迟迟不肯现身。
作为铺垫的祭火神表演让人震撼,表演者生吞了瓷碗碎片、光脚从燃烧的烙铁上走过,这场面令我产生几分敬畏。
等到对歌结束,我终于见到了苗家第四代女鼓王,那简直是人间最美丽的打鼓动作!硕大的木鼓支在一个木架上,鼓心与舞者的头部同高。舞者手持两根木棒,边击边舞。
她腰间和手里的红绸飞旋着,成为以鼓心为轴的半圆,将其紧紧裹住。舞蹈和击鼓在这里被舞者分解又组合,成为和谐的一体,鼓是舞,舞便也是鼓了。
晚上睡在了当地的老乡家,一早醒来,用很清凉的泉水洗漱后,就一溜烟地奔向了寨子里。
借着黎明的淡淡光芒,我终于看到了德夯苗寨的轮廓,以及环抱它的奇异山峰。的确如德夯的苗语名字一样,这是一个“美丽的峡谷”。
沿着分不清方向石板路走下山,小溪旁是一派田园风情:跳岩、水车、吊脚楼、织布机、石碾、水牛……这时再回头看山上的苗寨,黑色的瓦片和泛旧的木头建筑构成的德夯苗寨群落成为时间在这里留下来的最为沉重和漫长的印记。
走累的时候,就在石板路上停下来,听路旁小木屋里苗族老太织布的梭子声。任凭怎么观看这台古旧的织布机,也想象不出那色彩斑斓的布面就是从这里诞生的。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编织着自己的生活,也为她的孩子们编织着新婚的嫁妆和他们的未来。
我想,我永远记住了这个仍在叙述着历史的美丽峡谷--德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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