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有一个单纯的想法,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看看,转变一下前一阵烦躁的心情。渐渐地了解了很多关于稻城的介绍,简单的想法竟然慢慢膨胀成了一种不可遏止的激情和向往,直到有了这次长达七天、行程2000多公里的稻城、亚丁之行。回到怀柔的乱七八糟的家里,终于可以收拾兴奋了很久的心情,静下心来回顾这次特别的旅行,慢慢品味短短的七天带来的快乐,品味短短七天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放松心情的美好回忆。
与以往所有我的游记一样,我会颇有些主观地谈起每一个风景,肯定还有因为走马观花和回忆不准确所无法避免的叙述错误,不过毕竟这是我的旅行和我个人的感受,我记忆里有的不仅仅是那些美丽的风景,更多的是在景色出现在面前那一瞬间的我自己的心情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巴朗山
离开成都的第一天,我们的车开了200公里左右,我们就在巴朗山率先感受到了什么是山。巴朗山不是一座非常高的山,可是却是由川入藏道路的北线必经的第一座高山。从车上不大看得到山的全貌,只看到山上的草色还比较偏黄,有零零星星的牦牛在吃草,车在盘山公路上慢慢地绕着山开着,因为路上可能有一些小石头,所以我们在车上有一些颠簸。从车窗外可以看到蜿蜒在山腰的公路,一点点向上,向前延伸着,看不到山顶。正好mp3里放起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爬升,引力将我推向椅背”,声音苍凉,略有一点涩,映衬得本来有些暗的天空更加阴霾,山的形状也若隐若现在薄薄的暮色里,显得巍峨险峻。
果然,在半山腰就下起了小雪。山里的雪和平原不太一样,似乎都是一颗颗的雪珠,没有六角形的雪花形成,但是更加细密实在。前排有人开窗,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和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好像是一种叫做D&G的淡香水牌子......小资的知识和心情都不能御寒,转眼想到只带了一件不算太厚的毛衣,赶紧换上,稍微暖和了一点,稍稍弥补自己做得不够准的 Weather Forecast,自嘲地安慰自己:我只是个Sales Forecast的专家。
在山顶的垭口,我们的藏族导游晓蔓取出了很多各种颜色的小纸片往窗外撒出去,并且发动我们一起撒,而且边撒边喊:"呀拉嗦!",这是藏族的一种风俗习惯,各种颜色的小纸片上印有风马图案和祈祷平安的经文,意在祈求山神菩萨保佑路人一路平安、吉祥如意的意思。大家很快都学会了,不一会,满天飞舞的都是花花绿绿的小纸片,应和着大声的叫喊声和笑声,听说藏族传说中山神菩萨都是骁勇尚武的神仙,特别喜欢充满阳刚之气的男子的吼声--我们车的毛同志应该是特别受到山神喜欢的那一型,他的吼声好洪亮,不过当天晚上我才会知道,洪亮的绝不仅仅是他白天的吼声......其实山顶很平坦,光秃秃的没有什么草,在山顶的心情很轻松,所以我十分不敬地从山顶的样子联想起了山神菩萨的形象......
下山后远远地看山的背影,仍然高大险峻,而我们的车已经开过了,山的高度和尊严,其实在山顶感受到的不是很深,在山脚下感受的山比起在山顶感受的山,总是要高大那么一点的,所以如果不到山顶,不必妄自菲薄于自己的渺小——仰视总是使很多东西看起来更加高大,更加难以企及。
丹巴甲居藏寨
下了巴朗山,又远远地眺望了一下白雪覆盖的四姑娘山,我们开始往丹巴赶路,因为白天我们的车坏了,修车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只好从傍晚一直开到晚上。在小金县到丹巴的路上,月亮从车窗外望出去有点蓝荧荧的冷光,而路上因为去年泥石流爆发而有很多地方很不好开,一想到去年夏天有几个上海老师就是在这个地方被泥石流带走,还有一个被淹没在泥石流下面的寨子,大家都有一点点的担心和害怕,加上车上有至少三个人或多或少与上海脱不了干系,刚刚出来时的那种兴奋劲头稍微有点减弱。还好开车的吕师傅是个很有水平和经验的老司机,在颠颠簸簸中把车子开到了丹巴的藏寨。
惊魂初定的一行人跳下了车,三四层楼高的藏寨已经在正前方的月光下闪现出柔和的轮廓了,门口还有一棵巨大的核桃树在路边伸出树枝。有点像阿来在《尘埃落定》里描述的土司家,不过显然月光下的藏寨少了土司家的威严和气派,却多了一分平民百姓的温暖和亲切。
藏族的一家人十分热情,很快,酥油茶、青稞酒、很大的锅盔端了上来,大家开始吃晚饭。藏族的姑娘们一点也不拘谨,唱起了欢迎的祝酒歌曲,声音高亢,可以用响遏行云来形容,我们一时间都有些陶醉在青稞酒淡淡的味道和酥油茶咸咸的口感里了,我反而对很多人爱吃的香猪腿没什么太大的热情——只是熏制的猪腿肉,还不如靖江的肉脯好吃些。晚上就睡在藏民家里,其实这里的藏民家里什么都有,有热水洗脸,有电灯照明,甚至还有有线电视。唯一不太习惯的就是那高屋建瓴的无水厕所,从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孔望下去,离地面有三四米高......本来睡得还好,半夜醒来一次,听到老毛同志震耳欲聋的鼾声,惊为天人......
早上在藏寨真的听到了公鸡打鸣的声音,不过太早了,5点钟左右公鸡就开始闹腾了,叫的声嘶力竭的让人想起《冷山》里妮可基德曼说的一句话:“我想那公鸡一定是恶魔!”,可惜这里看不到奥斯卡最佳女配角瑞妮齐威格麻利的杀鸡手段......不过还好,觉睡得算是不错的,没有太受到呼噜声的影响。伸个懒腰,看到金色的阳光照在藏寨的白墙和红窗户上,东边的墨尔多神山看起来线条清晰,山上的草和树完全都绿了,还间杂着些红红紫紫的花,应该是杜鹃吧;山脚下的大金河水正滔滔地向东流去,到处炊烟袅袅,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田园牧歌的童话世界。
每个人都在拍照,戴上藏族的帽子围上宽宽的腰带的游牧民Pose,穿上藏族袍子戴上银饰的藏族丫鬟Look都让来自城市的一群人们感到新奇而特别,大家忙着在独木梯上爬上爬下,感受藏民的日常生活。我戴上藏民放牧的驼色毡帽的样子据说特别象藏民,可能是因为我穿了身同色的外套的缘故吧,后来一直在路上想买一顶合适的毡帽,却始终没有碰到合适的。
临走前,看到一个昨晚唱歌的藏族美眉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装,一条水磨蓝的牛仔裤和一双运动鞋走在北京或者上海的大街上一点也不会不协调——时尚,就这样渗透在我们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不管山多高,海多远。
走了很远还是怕自己忘记这个美丽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导游告诉我:“美人谷。”
惠远寺
车从美人谷继续西行,在公路的边上我们经过一座很大的寺庙叫做惠远寺,红色的柱子,黄色的墙,在蓝天白云下面确实非常庄严肃穆,气派不凡,让人感觉喇嘛庙用这些颜色来装饰完全是一种很成熟的审美观使然。惠远寺门口有很多穿红袍子的喇嘛走来走去,看起来香火很旺的样子,有一排很大的镶金转经桶,我们到的时候,一个很老的藏族女人正在挨个去转动那些桶,虽然很费力气,可是她却持续往复地转,如同希腊神话里那个从山下往山上来回搬运石头的西西弗斯一样。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句话应该改成“庙不在大,有佛则灵”。当然,泥塑的菩萨哪里都有,几乎所有的寺庙都有如来佛祖的像坐镇大雄宝殿,但是好的藏传佛教寺庙有了佛像是不够的,这些寺庙的核心竞争力往往都是人力资源——活佛,这也可以改动诺基亚的广告词来说——“宗教,以人为本”。
惠远寺里面住着的活佛来头可不小。整个藏传佛教一共才只有七个可以转世的活佛(可转世这一点可太重要了,这意味着对于这个寺庙来说,活佛的人力资源是可持续的,这对于寺庙长期保持竞争力,保持可持续发展大有帮助)。在藏传佛教里最著名的转世活佛当然是达赖和班禅,而惠远寺这位也是七大转世活佛之一(这位活佛的名字太长太难记住了,不是像达赖或者班禅那样简短有力容易记住的...),我们到惠远寺的时候,正赶上这位活佛经过三年的辟谷(就是不吃五谷杂粮,光吃水果和酥油茶)出关了,于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幸顶礼膜拜一下这位活佛。碰到这种机会如果不去见见活佛我想我会遗憾的,所以我和众人一起拾级而上,从一个小小的木头楼梯爬上活佛住的二楼去拜访他老人家。
偷偷看了活佛一眼,他长得脸盘圆圆的,有点黑,气色倒很红润,不像是刚刚一年没吃东西的人那样的脸色苍白和虚弱。活佛拿一个大板子在我们头上挨个敲了一下,祝福我们,然后留下了三个有佛缘的人和他面谈(他本人只说藏语,但是备有私人翻译,四川话、普通话和英语都能够交流,也许还有其他语言可选),因为他将给他们指点人生。
后来我们知道,活佛面谈是很了不得的,和活佛面谈后,活佛还赠了每个人一尊镀金的小铜佛,当然,这是要收费的,每个人三百。听到这里我非常非常不敬的以一个财务工作者的习惯性思维方式想:这个钱要计入“主营业务收入”的,活佛饶恕我吧。
有这样想法的俗人当然不会是个和活佛很有缘分的人,活佛没有什么要叮嘱我的,我和寺庙门口的小喇嘛合了一张影,小孩子穿着红色的略有些偏大的喇嘛袍子,脸上有淳朴的"高原红",在生人面前还有些不好意思。藏族人家家户户几乎都要送孩子到寺庙去当喇嘛,寺庙其实不仅仅是宗教的作用,还起到和学校一样的传道授业的作用。刚开始修行的小喇嘛是很初级的,有点像公司里的Trainee,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修行后,才可以担任高级一点的喇嘛,再高级一点的喇嘛,然后是主持,最后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可以晋升(哦不,应该是修炼得道)成为活佛,当然,不是转世的。其实,这和在任何组织机构里工作是一样的,总是从Junior到Senior慢慢渐进的一个过程,这更加说明宗教是人类社会的一部分了。
塔公草原
经过了八美的石林,下午我们到了塔公草原。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草原,开阔的深蓝色天空里云大朵大朵的很低很低,远处有高大的雪山露出冰封的顶峰,草原上有很多牲畜在吃草,黑黑壮壮的牦牛,肥肥白白的绵羊,矮矮的川马(一定就是《鹿鼎记》里记载的吴应熊公子准备从北京往云南逃跑要骑最后被我们扬州的韦爵爷下了泻药跑不了的那个优良品种——川马有长力),和腿很修长的放养的猪(这次进山里完全改变了我对猪的印象,其实猪真的是可以长得健美的,我们在一路上见到的都是黑色的猪,竖着的耳朵,有着修长到可以媲美卡梅隆迪亚兹的美腿,一跑起来十分灵动,爬山也不露怯),所有的牲畜都悠闲地踱着步子吃草,看到人来也不是很害怕,只是稍做礼节性的闪躲,显示出对人的些许尊重。草的颜色还没有完全绿,零零星星地开着些小小的花,据说七八月份的雨季过后这里的景色还要更美。不过动物们不遗余力地在草原上留下了一坨一坨的Shit,不给人们躺下放松欣赏美景的机会。
草原旁边就有一座金碧辉煌的木雅塔公寺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天气非常好。我们都在诧异着藏族可以使用这么多的金子来建造寺庙的屋顶,有人多余地说肯定不是纯金的......不过也许是物有所值的缘故吧,寺庙要收门票,想起在惠远寺我们都见过转世活佛了,我们这个团队居然一个人都提不起兴趣进去看.....也许是中国古训教导我们:“金玉其外,什么什么其中”(不敬的话还是少说为妙)也影响了我们对于探求富丽堂皇的外表下面内容的兴趣吧。
我们在塔公草原拍了很多照片,大家都不太舍得走,因为一直在高原的阳光下暴晒太久,有些人的脸都晒红了,这位姓郑的兄弟告诉我,晒黑了怕什么!我想大家如此流连忘返是因为这个地方具备了很多美景的缘故。正像有一个叫郑钧的北京籍男子在一首名叫《回到拉萨》的歌曲中所唱到的“雪山,青草,美丽的喇嘛庙,没完没了的姑娘,没完没了的笑”......
除了我见到的姑娘们似乎并不是都没完没了的笑以外,塔公草原有以上全部美景,不需要去拉萨感受这一切。
新都桥
新都桥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传说的人多了,这个地方就变成了神话,很多人叫这里为“摄影天堂”,我来这趟以前,在网上也看到很多新都桥美丽风光的照片,确实美不胜收。其中有一幅叫“新都桥之秋”的美丽照片,简直美丽到可以让人想起天堂,我印象颇深。
但是我见到的新都桥却稍微让人有盛名之下,其实难符的印象。
确实是很美丽的地方,山的轮廓柔和而优雅,水也清澈见底,山水之间的树林错落出红的黄的很多种色彩出来,水边的草原广阔而肥沃,牛羊在天地间静静地吃草。我想也许秋天景色会更好。但是由于我们到的时候已接近傍晚,整个新都桥到处都是车,有一整个自驾车队在新都桥落脚住宿,轰鸣的马达声搅得景色似乎也减色几分。
到新都桥的镇上一看,到处都在翻盖房子,晓蔓告诉我们,这里原先没有这么多人,后来听说发现了金矿,进来了好多开矿的人,雇佣了很多民工,而这里的政府里有人收了礼也就不太管,所以弄得这两年闹哄哄的大兴土木。
凌晨直到12点还有摩托车来来往往的声音,不知道过两年这个“摄影天堂”还能不能回复到往日的静谧优雅,反正一旦什么事情和“金子”搭上边的时候,人们都会失去理智。
那天晚上我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兵站,从内地进西藏站岗的军人有很多可能都会在这个兵站住一宿,而且这个地方很早就有了。踩着木头的地板铺床,想到每个军人可能都会有这样一个动作,不知道他们在这个进藏前的驿站里铺床的时候想起的是什么,是远方的亲人,爱人,是家乡的山山水水,是报家卫国的责任感,还是有些许莫名的敬畏和担心?不得而知,每个军人可能都有自己的想法,可能很多人在新都桥兵站的时候有很多的梦想,但是最后一定有好多梦想都飘散在青藏高原亘古不变的凛冽寒风中,飘散在另一个民族朗朗的念经声里了......
理塘
从新都桥出来,我们的行程进入第三天,一路上主要是赶路。首先翻过一座叫高尔寺的山,山路曲曲折折好不容易下来了。然后是一段沿着河的公路,沿途的景色甚至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可以说是美丽动人,晓蔓不时地招呼吕师傅停车让大家拍照。潺潺的流水,绿色和红色的树叶,一路飘扬的三角形的经幡(藏族人相信将经文写在经幡上挂在高处可以让风将经文念出,起到祈福迎祥或者超度亡灵的作用),有着红的黄的白的花的窗户颜色的藏族民居(藏族的窗户颜色往往反映其信仰的教派,黄色的就是黄教的,还有红教、白教和花教,窗户各有不同)。
尽管是长途坐车旅行,但是这天大家的心情都很好,经过雅砻江的“走婚大峡谷”时,一直在谈论“走婚”这种母系社会特有的婚姻形式。雅砻江附近的一个母系社会的部落至今仍然保留着走婚的习俗。与云南丽江相比,这里的走婚对小伙子有更高的要求,因为这里的姑娘都住在高高的碉楼上,想要走婚的小伙子必须等到晚上,用两把小刀子攀住碉楼的岩壁爬到碉楼的顶上,得到姑娘的同意才可以进碉楼。想到为了爱情为了婚姻男人要付出如此多的代价,我们几个男的都感叹身为男人的不易,同时也想到当地的男子一定个个从小苦练攀岩身手,身材一定好得很厉害。
下午我们开始翻越两座很高的山,剪子弯山和卡子拉山。两座山共同的特点是都有一个高高的标牌矗立在山顶高速我们山的海拔高度,纵然我的回忆不能记起具体数字,照片还是可以清楚地告诉我,海拔4659米和4718米,拍照纯粹是一种得意,是想将来对人炫耀自己到过这么高的地方了,其实拍照的时候小跑了两步,气都喘不匀了,拍完照赶紧溜回车上。高山就是这样,不容你对它有一点的亵渎和玩弄,山有山的尊严和骄傲,又岂是我辈坐车上山的凡夫俗子所能够领略的呢?
中午我们离理塘越来越近了,在山脚的一个小饭馆吃到了无鳞鱼。高原上的无鳞鱼很特别,小小的但是肉很鲜,刺不少但是一点都不硬,用四川人熟悉的麻辣火锅的方式烹制出来后很爽口。晓蔓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瓶牦牛奶,由于人多,每个人只分到小小的一个酒盅,一品,鲜美异常,稍微有点腥,一问才知道牦牛奶的脂肪含量特别高,这是牦牛在高原生存下来的身体特质之一,想起平时喝的“蒙牛”什么的,可能环境对牛奶的成分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到了理塘已经是下午。这是一个有“世界高城”之称的小城市,海拔高度超过4000米,比拉萨还要高一些。理塘两个字在藏语里意思是“平坦如铜镜的草坝”,这里的重要性在于她是入藏公路的必经之地,人不太多,从北边的青海、甘肃来的,从南边的云南来的,从东边的四川来的和从西边的西藏来的,聚集了汉、藏、蒙等多个民族的人,另外这里还是“茶马古道”的交易中心,也就是说,西边的藏族自古以来就在这里用高原出产的良种马匹和东边来的商人交换平原产的茶叶,和“丝绸之路”也有几分相似。
现在虽然以货易货的时代渐渐远去在历史的尘埃里了,但是我看一些古老的职业还在,有手工打制银器的银匠,还有很多茶叶商店,还有更古老的职业——乞丐也有,而且大摇大摆进饭店找吃饭的人乞讨,稍微嚣张了一点。
其实理塘是个出伟大人物的地方,很多达赖都出生在理塘,其中更有许多传奇色彩的故事。
稻城
过了理塘又翻过了最高的海子山我们终于到达了稻城,传说中的稻城,已经被渲染成了圣地的稻城。
只是一个小城,周围群山环拱着,像是婴儿的襁褓,这个小城安安静静地躺在群山当中的一块小平地上,本来不想出什么大名,引起多少注意。不过光绪皇帝最早派人在这里试着种植水稻,因为山谷里的气候并非严寒干燥,又引来天然的温泉,水稻竟然种成了,光绪惊喜曰“稻成”,于是将这个地方命名为“稻城”,从此稻城名声大噪。对于一个农业王朝边远一块疆土,还有什么比农作物的种植成功更能体现生产力进步的呢?所以皇帝的喜悦并不令人奇怪,光绪并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昏君。接下来异邦来的探险家们又在这里发现了人间罕见的美景,称这里为“最后的香格里拉”,更是使稻城蜚声海外,有了国际性的声誉。
从江南水乡来的水稻毕竟不如土生土长的青稞来的结实耐风寒,现在在稻城虽然有但是也不多,常见的农作物还是青稞和麦子。但是在这里农田是大片大片地种植青稞、小麦、大麦,漫山遍野都是绿色的田地,想来到了秋天一定是麦浪滚滚,金色的收获景象,一定非常壮观和美丽,南方人如我一定会想起水乡的金色稻田吧。所以“稻城”二字其实并非虚言。
到达稻城的我们经历了长途跋涉,犹如朝圣者终于到达圣地,都累得不行了,当晚睡得非常甜,什么高原反应,在3750米的稻城都抛在脑后了,因为困了,这里很舒服,又可以洗温泉,所以一下子就睡着了。
亚丁
稻城其实很大,但是只有亚丁,才是稻城这个胜地的核心旅游区域,也是真正被称为“最后的香格里拉”的地方。
亚丁是一个小村庄,藏语的意思是“离太阳最近的村庄”。为什么又被叫做最后的香格里拉呢?香格里拉按照藏文的字面意思是“心中的日月”,佛陀在一本经文里把他理想中的佛国净土称为“香巴拉”,后来就演变为香格里拉的音译。亚丁有三座公认的佛教神山,景色非常近似佛经中描述的净土故被称为“最后的香格里拉”。国外探险者很早就进入稻城亚丁地区探险,并且拍摄大量照片,早在1931年的《National Geography》上已经登载了亚丁的照片了。
有人赞美这个地方是“蓝色星球上最后一片净土”,也有人说“亚丁就是1000年以前的瑞士风光”。
亚丁确实非常美,在三座6000米高的伟大雪山面前,人的心情会变得很平静很舒缓。仙乃日、夏诺多吉和央迈勇三座高大的山分别代表着佛教中的观世音、金刚手和文殊三个菩萨。三座山各有各的特点:仙乃日是北峰,是三座山峰里最高大的,而且山顶很宽广,就像一面巨大的椅子,据说从正对面的山顶看去可以看到一尊巨大的佛的坐像。夏诺多吉是东峰,俊俏挺拔,不失柔美。央迈勇是南峰,英气勃勃,像一把剑直插云霄。
雪山的脚下是绵延的树林和草地。巨大的一块草地被称为洛绒牛场。有一条非常清澈的小溪流从雪山上面流淌下来,水里倒映着草的颜色,夹杂着些各种色彩的小石头,水的两边长着些小灌木。这里的牦牛是这一路看来长得最好的,毛色发出黝黑的亮泽,在阳光下面会反光,而体型非常庞大和雄健,确实是如同藏人所说的“神牛”。
但是在这么美丽的地方,遗憾不是没有的。比如因为季节的缘故,刮着大风,而为了让游人上山乘马而修建的一条马道尘土飞扬,有些煞风景。看来美丽的景色也需要好好开发才能够长期保持的。我们一行人都懊恼如果是秋天,一定还要更美丽的,因为有红叶,有碧绿的草地,有经过一个雨季滋润的各种树木......秋天,秋天再来吧......
整体上觉得亚丁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虽然并不象传说中的那么美丽,有时候传闻太多总是让人产生太多的期待,太多不现实的憧憬和向往。
真实的美丽,有时候确实是有缺憾的。
泸定桥
回程经过了两天,海子山又走了一遍,碧蓝的高山湖泊让我们如痴如醉,拍掉了好多胶卷。在理塘我们去了长青春科尔寺,那里有很和善的喇嘛主动要求和人合影,不过却稍微让人感觉有点不务正业......
在倒数第二天我们在山顶上遭遇了大雪,路滑天黑,心惊胆战的感觉是这一趟当中最深的......(回北京的飞机上看到《成都晚报》登:奥拓车雪中受阻山腰,当地藏族同胞伸出援手,将乘客送到医院抢救,讲的就是这天的事情,想想有些后怕)。好在平平安安到了康定,最后一天我们走的是康定、泸定桥、二郎山和雅安。康定虽然是浪漫的“跑马溜溜的山上,一座溜溜的城”,可是由于时间有限我们并没有花时间逗留。二郎山有一个亚洲最大的隧道,车过了,拍照了,说老实话,不觉得有太好的风景。雅安以“雅江、雅雨、雅茶、雅鱼、雅女”的“五雅”闻名川西,我们的车也只是匆匆驶过,没有机会领略了。
泸定桥却是一个一直想去的地方,从中学课本里就看《飞夺泸定桥》这一篇课文,红军二十二个勇士铺着门板在铁索上就夺下了泸定桥,为整个红军的胜利转移立下了首功。一直想像不出泸定桥是个什么地形,红军怎么就这么神,那么勇敢。到实地考察一下就很有必要。
大渡河的水流可以用急速来形容,即使是我们去的枯水期,仍然可以感受到这种奔流的力量,可以说,几十年前的大渡河应该比现在还要湍急,如果掉下去,即使会游泳也很难幸免于难。国共两军在江的两边应该说地势上是基本上对等的,红军的地理位置稍微高一点点。铁索是非常牢固的,所以放门板后在上面走过来是没什么危险的。而为什么红军二十二个勇士就冲过来只有很少的牺牲呢?因为敌人在这样的关键路线上竟然不是精锐把守,火力并不猛,更为愚蠢的是在自己的这一侧桥头放了一把火,而风向则......原来不是我军太英勇,实在是敌人太愚蠢,成就了红军的英雄事迹。
要不是从这里突围,哪有后来的爬雪山过草地,哪有后来的延安,哪有后来的新中国?这个地方虽然小到只是一座桥,却有着独特的意义。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当时发生的时候觉得很小的一件事情,其实影响却很深远,对国家和民族来说是这样,对个人来说也一样。
飞机
有耐心看这篇游记看到这里的人要破口大骂了,飞机算个什么景点嘛?回北京的空中客车A320飞机确实不是一个景点,但是给我印象很深,因为我在飞机上遇到了一个同样去稻城的游客。
实在是非常巧,在飞机上旁边坐着的竟然也是一个刚从稻城回来的女孩。她的整个行程跟了一个不太好的团,结果一路都和导游、司机、旅行社磕磕碰碰,吃住都很差,路上导游和司机甚至都不肯停车让游客拍照,连解手的时间都给固定好,真是十分不像话。问起是哪家旅行社时,竟然就是和我一家旅行社,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六天的团,最后时间不能完成而拖成了七天。而我原先在去成都之前就准备报那个团的,因为时间稍微短些我可以回成都再玩两天......可见一点很小的变化确实对一个很大的事情都影响很大。
和一群有趣的人一起去这个最美丽的地方是我的幸运,只有热爱生活的人才会热爱旅游,我会记住这次旅行和这些人,有机会会再去稻城,一定会是秋天去看那些璀璨的颜色!(yibasha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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