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馆又迎来一个漆黑的夜。
不远处的狼犬发出几声令人胆战心惊的嘶鸣,萧杀的冷风扑在电网上发出阴森的呼啸。只是今天的夜显得格外寂静,也许是“狱警”和“犯人”们都睡了吧,为什么连高墙上的探照灯也没有亮?
但白公馆是永远不会平静的,这不,又一个武装到牙齿的国民党“狱警”带着一批“犯人”来了。
“报告,犯人带到!”
“全部收监!”白公馆沉重的大门吱呀呀打开,又吱吱呀地关上,
作为“犯人”的我,还有走出这口“活棺材”的渺茫希望吗?
好在这并不是1949年,而是21世纪初,白公馆、渣滓洞实景演出的序幕。
到一个旅游点,晚上看场以当地山水为背景,或精彩或平庸的“实景演出”似乎早已成为夜生活的时尚,所以,当我重新坐上开往白公馆的旅游车时,多半还是怀着一种消遣的心情。毕竟,白天我已经进行了一番详细的参观,而这段历史在中学时也已经耳熟能详。
同车的游客大都年龄不会超过30岁,也有一对老夫妇,耳鬓略微飘荡着几根白发,但估计也是出生在新中国建立以后。在路上,我们和任何旅游团一样谈笑风生:最新的服装款式、明星的八卦,以及单位发奖金如何不公。
然而,当监狱的大门打开,一群群荷枪实弹的“狱警”站在20厘米以外,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所有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里没有舞台。真实的白公馆就在真实的监房和场院里演绎着50年多前的真实的血雨腥风。
这里也没有观众。我们也是“犯人”,要想重见外面那光明美丽的世界,难道只能用战友的生命换得苟且偷生?
我们的身体仍然在21世纪活动着,但我们的灵魂早已飘到了那个连父母都没有经历过的,鲜血与烈火、忠诚与背叛交织的年代。
没有人说一句话,就那样随着“狱警”机械地走,沙沙沙。夜,静谧无声。
韩子栋一路拖着扫把,神情呆滞地在白公馆场院里徘徊着,没有人叫他“华子良”,因为展现在我们眼前的不是虚构的小说,而是真实的历史。
当然,这也是白公馆演出的第一场:“疯老头”韩子栋。几年的忍辱负重,使韩子栋得以成功越狱,并几经周折,找到了党组织。
但用血肉模糊的双手挖开地牢的韦德福却没那么幸运。很多人都记得小说《红岩》中,许云峰用血肉模糊的双手挖开地牢的细节,而在史实中,挖开地牢的韦德福,他欣喜地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并摔断了双腿,但依然没能逃出特务的魔掌。
但解放军的炮声还是近了,平四室竟然亮起了烛光,我们通过监室的窗口向里张望,看到《红岩》的作者罗广斌正和难友们用被面精心制作着一幅简陋至极的红旗。
他们还低声但充满激情地说,等胜利那天,我们要举着红旗冲出去!
但除罗广斌一人外,平四室的几位难友全部倒在11.27的黎明之前。
在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中同时遇害的,还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黎洁霜当着我们的面给刽子手们跪下了,乞求他们多打自己几枪,放过两个不到4岁的孩子。
然而,刽子手却先打死了孩子们。
身着名牌连衣裙的女团员发出了不易发觉的轻叹,她也是一位母亲。
我们又重新坐上了豪华空调旅游车,前往渣滓洞。
但车内却再也听不到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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