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种山区长大的娃,对绿水青山早已见惯不惊,就连天下有第一美景之称的九寨沟,都始终没有去看一眼的冲动。去年,看了民族音画《娇阿依》后,就向往着走进阿依河畔,一睹阿依人物风情。阿依河这个迷人的名字,就像山头对歌的情娘那般吸引着我。
从风行上知道丁丁邀约到阿依河漂流,于是决定到阿依河漂一漂。对漂流,总有些许害怕,但想到又要认识一大帮风行的新朋友,总免不了一丝激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上网恶补了漂流的知识和风行大虾ID们的故事,这一来就到了凌晨3点多,倒在床上也没有怎么睡着,5:30不到就起床,草草吃过早餐,赶到朋友那里换车。
<彭水阿依河漂流第一天>
一上路,本来就激动无比的心情变得更加急切,巴望着马上就能够到达阿依河边。8岁的儿子,既兴奋又害怕,一个劲地描绘着即将到来的漂流壮景。脚下的油门,轻轻松松地就一踩就超过了限速,我们提前40分钟到达集合地点。
头晚的预备会约定集中出发地点在老人和收费站。我们7:20就到达了那里,A型性格的就是这样,干啥都火急火燎的。当然,到得早,基本上是新TX报到的最明显的特点。焦急地等待了一刻种,一个灰色羚羊在我们车后嘎然而止,以为是风行的朋友到了,我们齐刷刷地凑上去打招呼。原来是到鹿山村钓鱼的。
也没有什么事情,等着也是等着,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闲聊。聊着聊着,一溜烟来了5、6个车,一看车屁股,都像膏药一样贴着风行车标,知道就是同行的车友了,就主动地上前搭话,并一一相互介绍。
我是新入伙的,人多,说了还是记不住,何况是一个个希奇古怪的网名。幸好头晚恶补了TX们的ID,凭记忆试图一一对号入座。最先认出来的是海都,主要是海都的风行头像帮了大忙。
JEEP头晚准备会虽已经见过,但这时才有更深刻的印象,主要是JEEP长的太瘦弱,完全没有一点JEEP的风范(其实这种认识基本上是错误的)。等丁丁一到,一行11个车,大大小小近30个人,开起车车,进入收费站,一路飞奔而去,开始了风行阿依河漂流自驾之旅。
我们是新人新手,在头车和接二连三的对讲机报告路况的呼号声中,也偶而飚上120,足足地考验了一下车技和胆量,一路上比较顺利,下午2点多,入住彭水宾馆。下午漂流时间不够,就自由安排,养精蓄锐,准备明天尽享漂流之乐。
今天就要漂流,又起了个大早,虽然阿依河近在咫尺,但已不像刚刚决定要漂流时那么激动了,反倒变得沉静了许多。多余的激动,从住进彭水宾馆的那一刻起,转换成了担心、害怕,既有雄心万丈,又踌躇难决。
特别是第一次漂流,同车的朋友都是游泳高手,不用担心,我仅仅是掉在水里可以凫两把的狗狍狍,老婆和儿子都是十足的旱鸭子,老婆胆小如鼠,儿子虽然信誓旦旦,但毕竟是初生牛犊,这更增添了我的焦虑和担忧,犹豫着是漂还是不漂。
为了储备体能,一到彭水的晚上,车友们就到彭水滨江路吃武陵珍菇。听旁边的老板介绍,这种菇很少,就连重要的人物到彭水都必须提前预定才能够吃得到(我心想定是骗人的),我们风行能够吃到这样的豪华大餐,可见都是FB高手。
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个钵钵,就价值300大洋。FB是最好的融合剂,一桌汤锅还没有完,对TX都已经很熟悉了,特别是那4个“小男人”,一会就形同亲兄弟般排起了1234。
FB后回到宾馆开预备会,决定哪些人漂全程,哪些人漂半程。最主要的还是合理搞好男女搭配,漂流不累。我是拖家带口的,只有垂涎三尺的份。老婆鼓起勇气打算漂半程,安排儿子随我漂全程。
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才发现把儿子的游泳裤带掉了,儿子这可就找足了理由,满满地包了一眶眼泪水,好不容易连哄带吼压了下去,经过艰苦的斗争,说服儿子只漂半程,但一直撅起个小嘴,老大不乐意地进入了看似不太完美但又充满期待的梦乡。
<彭水阿依河漂流第二天>
宾馆的早餐虽然简单,但TX们发挥了至少双倍的水平,以免中途挨饿。吃过早餐,包了一辆县城专门跑景区的车到漂流地点。TX当中大多数是有漂流经验的,特别是丁丁、海都他们刚刚漂过水银河,对阿依河的漂流,看起来也就是多一次作业而已。
我们没有漂流过,一路唧唧喳喳,问这问那,TX们热心地告诉我们该怎样漂流,怎样预防翻船等等。其实,不停地说话也是缓解紧张的办法,好在头脑中预先设想一些要出现的状况,想好处理紧急情况的预案。
为了保证安全,我还带了一根专用水手绳,以备在翻船的时候能够有所用处。20分钟后,我们到达了漂流景点的售票处。一看到售票处,紧张情绪不由得袭上心头,想甩也甩不掉。在TX们的鼓励下,临时决定,老婆儿子都漂全程,我就更觉得责任重大,在海都他们买票的几分钟之内,就跑了3、4趟厕所。
丁丁、海都他们细心周到的安排,使我们非常放心。虽然是第一次加入这个集体,但风行天下团结互助、友好待人的氛围,深深地打动着我们新入伙的,在这种氛围的感召下,大家就像老朋友一样相处。
丁丁为其他没有对讲机的TX准备了手台,我们老大早就买好了对讲机,这次漂流之行,就发挥了巨大效用,对讲机使我们新TX的耳目至少延长了5公里,开起车来放心大胆地往前冲冲冲。海都尽心尽力地当着财务总管,搞这个工作是需要无私的奉献精神的,事无巨细,凡必躬亲。
我那3、4趟厕所一上,没了负担,就一身轻松了。其实和传说中的上战场差不多,战争动员时候的气氛是最紧张的,到了战场,反倒轻松无比,只盼着早日凯旋。
换救生衣的空档,老城(音)的相机也没有闲着,一不小心就轻轻松松地偷拍到了美女擦防晒霜的镜头(PP是不对外发布的)。因为要在水里漂,所以大部分都穿着游泳衣,外面再穿救生衣。换好救生衣,看起来就十分专业了,那么大的几块泡沫,对于即使是只能够狗狍疱的我,也是莫大的安慰。
整备齐当,大部队走向阿依河,这一段路,全是在笔直的悬崖上砌出来的石梯。从山上到阿依河边,大约要走20分钟。路是要走的,虽走得人满身大汗,但心有期待,也还可以忍受,就当是漂前的热身运动。
对于城里人,特别是娇娇小姐们,走这种路时比较费力的。全身的重量都在作自由落体运动,走不了几步,就会双脚发软小腿抽筋。怕摔到,许多TX走得十分小心非常分吃力。
其实走这种路,首先就要放松,放松小腿,放松全脚,如果一紧张就会崴脚。下脚时要走外八字,一只脚落地的同时,身子要轻松地跳跃,走快比走慢省力,走快也比走慢稳当许多。
远远地望见一潭碧绿的水,心想,那就是阿依河了吧。旁边的阿依告诉我们那不是阿依河,只是一个小水沟。一个小水沟就那么漂亮,阿依河又是何等的动人呢?这些阿姨们背着一个大背兜,那种背篼我是很熟悉的,一般用来背柴背包谷,阿姨却说那是用来背人的,从山上背那些不会走路的下到河沟里去。
两边的山势越来越陡峭,树丛也越来越密,山上还有大树,山腰上就全是矮小的杂木了。再抬眼一望,远处的水沟里横七竖八地堆着许多橡皮船。那应该就是阿依河了吧,但看起来也普普通通,还没有我小时候练狗刨刨的水沟沟好看。
下到河边,要经过一座吊桥。过了吊桥,满心怀疑地问了一位老农,这个地方本来叫啥名字?老农说叫“竹排子”,因为以前这个地方是一个竹桥,在河里也大多用竹排划水。至于为什么取名阿依河,老农咧着嘴说,那是他们“附庸风雅”乱叫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告诉他啥叫“附庸风雅”,反正这几个字从他嘴里出来,还显得那么自然(回去查询了关于阿依河的许多故事,知道这里来的文人墨客多了,老农们也学到了许多先进的文化和知识)。因为急于下水漂流,聊了那么几句,几下就跳到了堆橡皮船的地方,忙不迭地选了一个三人船,稍微安顿几下,跟TX们吆喝了一声,就顺水漂了起来。
从投入阿依河怀抱的那一刻起,就幻想着让此刻变成永恒,让时间永远停滞。说是千年不变的美丽,那必定是哪位高人用错了词语。我眼中的阿依河,就像山头对歌的美丽少女一样,从初识到钟情,虽仅历瞬间,但每时每刻都令我怦然心动,每时每刻都发生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变化。
这一下水,才冷不丁地揭开了阿依河的红盖头。红盖头下的情娘是谋面不深的新女。前方还是一汪静水,就躺在船上,懒得撑篙,悠悠闲闲地打量阿依河的山,感受阿依河的水。想不出什么恰当的词来描写阿依河的山阿依河的水,老婆和儿子在一旁讥诮地说讽刺:阿依河啊,好!好!好!千言难描心中事,一语巧作赛天工!
这个好倒是文人墨客词穷的最佳赞美的语言,我也免不了附庸了风雅。想起来小时候,看大人们结婚,新郎挑开新娘的红盖头后,新娘都要羞羞答答红半天脸。那个时候我总是经常冲进别人的洞房,就是喜欢看那个红红的脸。
躺在阿依河上,我倒象是一个害羞的新娘,没了胆量,只呆呆地看着她。融情山水,是燃烧生活激情的良方。头晚晓得了TX中有燕尔新婚的,阿依河是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度蜜月更是上乘之选。
正在情迷阿依,随着不知哪个先一步顺漂的TX一声尖叫,还没被叫醒来,我们的船就被一阵激流冲得东倒西歪,一个浪头打进船里,来了个“大满贯”。
一个浪头过后就是短时的平静。经历了些微冲漂的考验,也就不那么紧张了。心想大不了老婆娃儿落水了,我来一次众望所归的选择,老婆靠自己,娃儿子靠爸爸,最多不过是一起下水。
TX们前前后后紧随而下,眼力所及一线兰天,峭壁陡立,涛声阵阵,秋日的阳光虽不太强烈,但烤在身上还是热得发烫。船外水流汩汩,波澜不惊。绿水青山之间,星星点点橙黄,顺势漂流。
在这样的情景下,蹩了很久的嗓子不由得吼起了信天游:“哥哥哟,坐船头,妹子哟划船汗不流,咋问哥哥都不开腔,妹子划船打回头。妹子哟,摇船桨,哥哥哟使不上劲心头慌,妹子划船哥不忍来,哥哥吼起信天游来妹子你可莫慌张……”
生在大巴山,长在秦岭旁,不唱山歌心发慌。从小放牛,锻炼最好的就是撂嗓子,可惜没有机缘成为音乐大师,倒是那粗野狂放的习性,还留在我看起来斯文的骨子里。吼了一曲,蹩嗓子还在山谷里晃荡,就看见666他们的船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
他们的船,是情意绵绵的,当然,无线是最值得羡慕的。JEEP总是打前站,看来瘦弱的身子骨,在划船上一直搏得头筹。
在水面平静的地方,TX们能够下水的都下水了,不会水的就找一个浅滩,蹲在水里享受。两个小帅歌帅得可以惊动党中央,那个机灵劲更是难分伯仲,大眼睛,胖乎乎,喜欢的不得了,还在第一天中午吃豆花饭的时候,就在他们老爹老妈的眼皮底下揪了那嫩乎乎的胳膊腿儿。
苗苗的儿子很有男子汉气概,他始终是我一路教育说服儿子的榜样(苗苗的儿子)开始跟在朋友船上,后来三五和他儿子的船漏气了,TX们重新搭配了一下,那小帅哥就和妈妈苗苗一个船。儿子见到娘,无事哭三场,大小帅哥也就变得骄横一些了。
隔着7、8丈远,我们和苗苗大声交流着带儿子的经验,细心的丁嫂还以为我们发生了不愉快,过来关切地询问,“压寨夫人” 就是不一样,不但要自己上战场,还要把队伍拧成一股绳。
在一个长长的急流中,苗苗不小心掉在了水里,小帅哥男子汉一边狂喊“妈妈”,一边不顾苗苗“不要管妈妈”的大声阻拦跳下水去救妈妈,远看着感人至深的一幕,我赶紧把船横起,以防苗苗被冲下了,好下水施救,好在有大石头阻隔,在附近TX的帮助声中,苗苗自己站立起来了。
我们把船靠边,望着那边平安了,又打转船头顺流而下,小帅哥一下水,儿子也吆喝着下水。阿依河的水,透心凉,但不刺骨,和着懒洋洋的阳光,轻轻地贴着肌肤这就是山里太阳最毒的一面,晒起来舒坦,掉皮的时候也不可商量。
一行顺程漂流而下,时而险滩连连,惊险不断,时而风平浪静,其乐融融。漂流既惊险刺激,又引人入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天地万物和享受万物的人这种精灵。人性之初 ,无论善恶,回归大自然,人才能彰显原始本性。
早上在彭水宾馆特意多吃了很多小馒头,中午在牛角寨也补充了能量,但漂到半途,还是感到肚里咕咕地叫。正在嘀咕的当头,就看到了河边人家和在水边升起的炊烟。TX们都不约而同地靠岸,买来一碗碗的土豆、盒饭。
上游那一家做的土豆花,好看又好吃,我们每人一口气吞掉了大半碗(其实只有半碗,售价2个大米,那是相当地公道)。在我将要吃完的时候,丁哥丁嫂也各自端起了一盒饭,我才咽下两个土豆花,丁哥碗里的几片回锅肉早已不知去向了,这可足见漂流耗去了多少体力。
因为我们这一行的漂流水平参差不齐,漂流当局取消了我们漂落差3米的最险段。听说那一段漂流,一半的都会翻船落水。不说也罢,知道了反而心里痒痒地,一直期待着漂这一段,好实实在在体验翻船落水到底是咋回事。
一路还算平安,基本上没有出现预想中的险情。我准备的水手绳丝毫没有发挥作用。经历了全程中的一段险滩,巴不得落水却没有落水,皆大欢喜。只可惜丁嫂用来遮挡太阳的毛巾被,虽紧紧地裹在防水袋里,拿出来一看那个水,比泡在阿依河里还多。
丁嫂才唠唠叨叨了几句,丁丁就默契地拿过一头,另一头递给丁嫂,两口子1、2、3起----像揪铺盖一样,毛巾被里的水就被挤干了。我们看那个默契,只有羡慕的份。
剩下的行程就比较平静了。但谁也没有料到,看起来离终点只有50米左右的距离,在与峡口河风的对抗下,划了3个来回,苦战半个小时才得以上岸脱下救生衣。
回到宾馆已是下午6点过了。心头一直回味着漂流的种种场景,愉快的感觉占据着整个脑海,虽然被太阳亲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也难掩激情过后的喜悦。
后记:彭水阿依河漂流虽已结束,但是阿依河的美景仍然在心中久久挥之不去,常常回忆起漂流的情景,回家后写下几首诗歌,以此献给美丽的阿依河和风行车友!
眼儿媚 ·阿依河
谁识阿依春色长,千里乌江旁;山雨欲来,却见阳光,峡披绿裳。
这山不歇那山唱,娇阿依哟啷;一篙飞起,情歌连连,水边阿郎。
临江仙·彭水
道是乌江画廊边,阿依幽闺流连,好山好水好神仙;日暮待梦,好个彭水岸。
一篙飞点美景现,轻歌半嗓声谙,自古骚人多情天;何处机缘,浓妆宜抹淡。
姣阿依·嬉水
----写给风行车友
看到水来就唱歌(娇阿依)
人人说我情歌多(哟依哟)
竹篙插在船舷上(娇阿依)
扎进水里好快活(哟嗬嗬)
又
山歌不唱心不宽(娇阿依)
船儿不划打转转(哟依哟)
妹子划船哥心疼(娇阿依)
哥我一篙撑她千里远(哟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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